见孟长芸的表情在瞬间变得凶狠,玄成慌得连声高喊。
“长公主你答应过我的,长公――”
“本宫是答应你了,”孟长芸冷冷看他,“但她若是有意误导你,本宫会让她活着比死还可怕!”
她说完转身就走。
郎柏年忙从后面大步追上来。
“你要去哪?”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本王是你的未婚夫婿,我没关系谁有关系。”
“随便你。”
孟长芸看也不看他,直冲冲往前走。
她现在没心情跟他斗嘴,要不是宫里不准骑马,她恨不得现在就狂奔一顿到华迎殿。
一柱香功夫后,她抬脚大力踢响华迎殿的宫门。
此时天色已晚,各宫都在用飧食。
但踢门的声音实在够暴力,很快就招来人开门。
“孟韶华呢?”孟长芸一进门就朝里边走边喊,“把她给本宫叫出来!”
“长,长公主,三公主她,在用膳食呢。”
玄成为她遍体鳞伤,她还能吃得下去!
“孟韶华?孟韶华?”
孟长芸越过小宫女朝正殿快走。
才刚进殿,一名极清丽的女子朝她迎面走来,举生投足间摇曳生姿,长裙如舞。
“皇姐怎么来了,是在唤妹妹吗?”
孟长芸大步走到她面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
“你……!”孟韶华被她没头没脑的一耳光打下来,几乎被打懵了。
然而还不等她眨眼,另半边脸上又挨了一记大巴掌。
“刚才是替母后打的,现在是小五!”
“小七!”又是狠狠一巴掌!
孟韶华被打的站都站不稳,一露面还来不及反应就接连挨了三个大巴掌,疼地她掉头就往殿内跑。
“孟长芸你疯啦你敢打我?我要去告诉父皇!啊……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你有胆量去告阿!本宫就怕你不敢说!”
孟长芸边骂边追,凡是手边碰到的拿起就朝孟韶华丢,脚边碰到的任何阻碍也顺脚朝她踢过去。
尽管两人之间一直隔着距离,但孟韶华的后背,后腿都“中枪”不少。
孟韶华很快就跑不动了,“四皇子!四皇子你,你要眼睁睁看孟长芸杀人吗?”
“你别过来,啊……救命啊!救命啊!”
“你还敢叫!”
孟长芸边跑边朝她扔过去一个茶碗,正好打中她的背心,孟韶华后背吃痛,脚下又被绊倒,惊呼一声摔倒在地。
还不等她爬起来,孟长芸已经飞奔到身前,直接一屁股坐在她背上握拳就打。
头上、身上、背上,见哪打哪,打哪算哪。
“父皇救我,父,父皇,救我!”
“你还敢叫父皇?父皇要是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你会死得更快!”
孟韶华不知是心虚,还是被打得叫不出声,“呜呜咽咽”的连声叫唤。
但就是咬死不求饶。
孟长芸越打越恨,越打越怒。
一想到最爱的母后和弟弟被她轻轻巧巧一句话,玩弄人心,布下毒计,她恨不能打死身下之人。
前世,孟韶华卖国求荣成为厉国四皇子侧妃。
同样也是轻轻巧巧一句话就将方显仁利诱,他心甘情愿为她做刀,转身就把她和孩子、阿碧一同烧死在漫天大火里。
如今老天垂怜,她得以重生。
精心谋划,以策万全,想尽一切办法扭转局势,却偏偏被她一句话害死一条人命,连累两个无辜的孩子受罪,改变无数人的命运。
好一个轻轻巧巧一句话,竟是要动摇孟国的国本!
她该死!该死!
孟长芸将所有的怒都集中在一双拳头上。
越打越狠,越打越猛。
华迎殿仅剩的两个奴才,亲眼目睹自家主子被打成猪头,既担心又窃喜。伸手围在孟长芸身边,想劝不敢劝,想拦正好也拦不住。
一直袖手旁观的郎柏年瞧出了些门道,挥手把他们往外赶,“走走走,你们两个别呆在这妨碍她们切磋。”
香雀和福子得了“许可”,只能不情不愿的被赶出门,郎柏年反身关上殿门,自已守在门口。
直到里面的叫声越来越小,算着火侯也差不多了,才抬手敲门。
“长芸,别把手打疼了,饿了吗,回去用晚膳吧。”
此时的孟韶华早已痛晕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也淌着血,头发散开,衣衫凌乱。
孟长芸连追带打一顿下来,出了一身热汗浑身通透,身体连带着有些发虚。
尽管她恨毒了她,但她现在还不能死。
“孟韶华,这事没完!不管有没有证据,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说着抓起她的脑袋,朝辨不清模样的左脸狠狠扇下一巴掌,“这一下是替玄成打的,他痴心错付,傻!”
孟长芸一把抹去额头的汗珠,摇晃着站起来朝外走。
殿门一打开,郎柏年连忙转头,见她满身香汗淋漓,赶紧解下自已的披风为她披上。
“饿了吗?”
“嗯。”
“那我们先回去吧。”
“你走吧,我要去父皇那。”
“现在?”刚打完一架?
“有仇现报,告状趁早,难道还要把机会留给恶人?”
御书房的门开着。
半个多时辰前,孟长芸暴打孟韶华之事已在一顿飧食后传开了。
孟长芸毫不犹豫跨过门槛。
“父皇,女儿有事要报。”
孟皇坐在御案后静静的看着她,像是等了许久。
孟长芸在下首端端正正跪下。
“请父皇赐死孟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