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孟长芸扭头怒瞪黑衣人,“你敢动他们,我就咬舌自尽!”
“你想死尽管死!”黑衣人丝毫不受威胁。
“你到底要怎么样?”
孟长芸无奈地几乎想用眼神杀死他!
他们这次为了尽快赶回小月山,走的是小道,而且眼看就要天黑,再拖下去情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她打又打不过,背痛的动又动不了。眼前的两个男人如果因她而死,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黑衣公子没有回答,只是呼吸间略显急促,看来刚才那一箭入肉极深。
她立即从善如流。
“我会医,我能帮你治伤,只要你能放过他们。”
黑衣公子低头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包围圈里的燕平若有所思。沉吟片刻,他突然开口。
“你们都退下。”
“是。”黑衣人同时收势,领命散开。
燕平此时浑身是伤。
肩上,腿上分别插着三支箭,但他死死咬牙要站起身,可才站起来又支撑不住摔倒。
才摔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又撑着地面要站起来。
“长,公主,你,你不能,不能跟他……”
孟长芸难受地闭上眼睛,已不忍再看。
黑衣公子静静的打量燕平。
“你想活吗,想活的话自戳双目,现在就放你走。”
“不行!”孟长芸立时瞪眼怒喝,“你到底要做什么?”
黑衣公子低头看她,突然低低的笑起来。
“不舍得是吗,那还有一个办法。你亲我一下,我放一个;亲两下,放两个。”
其余黑衣人听了登时“轰”的大笑开来。
孟长芸一时又气又羞,倒竖柳眉瞪过去。
没想到杀人从不眨眼的黑衣刺客,见她看过来竟都齐齐低头,自惭形秽。如此惊人美貌本应天上才有,世间俗人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不行!不行!”燕平发出一声声雷霆般的怒吼,“不可以!不可以的长公主!”他边说边朝她艰难爬行。
孟长芸强忍着不与他对视,低垂着头,死死攥紧双拳,待再抬起时她已下定决心。
“你,还有你的手下从现在起不准再碰他们,伤害他们,你能保证做到吗?”
“不行长公主!我不准你这么做!长公主……”
“当然,我只杀该杀之人,他俩的命我没兴趣。”
“他是骗你的长公主!你不能信他长公主!我不准你这么做!长公主……”
“好,我跟你走!但你必须发誓我才能相信你!”
“长公主不行!长――”还是刚才打晕郎柏年的黑衣人,一个木棍再次把燕平打晕。
晕倒前的那一刻,他怒得瞪大双眼,还不等转头看身后之人已是眼前漆黑,未能喊出的话只能憋屈的卡在喉咙里。
望着为了保护她接连晕死过去的郎柏年和燕平,孟长芸突然感到强烈的无力和宿命。
因为她重生归来,要逆天改命,因为她不屈不扰,要手刃仇人。所以身边关心她,爱护她的人到最后都会受她牵连是吗?
她仰头望向头顶幽深的黑瞳,这双眼睛里没有情感,没有欲望。
他到底是谁?
到底要想做什么?
黑衣公子也在打量她,少女秀美的明眸里有一丝惊慌、心疼、探究、倔强,但就是没有害怕。
很久很久以前,他见过这样的眼睛。
只是久到他都快忘了。
黑衣公子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不再看她,望着天边逐渐日沉的夕阳沉声道。
“我九天发誓,一定会让那两个笨蛋活过明天。”
“好!”孟长芸飞快地踮起身,扭过身体朝他脸上覆着的黑面巾左右各亲了一下。
“我亲了!”
九天愣了一下,低头看她,她还真敢亲他?
孟长芸继续怒道。
“你要是敢现在反悔,本宫保证你们所有人都活不过今晚!”
九天松开勾在她脖颈上的手催促。
“快走吧,一直朝前走。”
孟国地下皇陵里,终年灯火不息。
千万盏长明灯组成璀璨摇曳的星河,照亮了灵位上一位位孟国国君的名字。
起初,孟国也不过只是盘踞于小月山附近的小国。
孟国的开国太祖皇帝孟元皓用他强大的信念,铁血的手腕一路厮杀,慢慢吞噬蚕食周围的大小郡县,以此逐渐扩大孟国的国土面积。
而在他死后,灵魂也终于荣归故里,在蜿蜒的小月山下检阅每一位孟氏子孙后代的功标青史。
孟长芸跟在九天身后,第一次走近神秘的地下皇陵。眼见他熟络的按下一道道机关。
她越发眉头紧蹙。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机关,九天?”
九天突然停步,转头看她。
“你叫我什么?”
“九天阿,难道不能叫你的名字?”
九天像孩子似的略侧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看着她,“套近乎我也不会放了你。”
“我知道。”
“哦,那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九天’是指天的最高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皇族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