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很喜欢那位天降而来的新客户,她就像是坠落人间的天使一样,白璧无瑕。艾莉曾经见过她在阳台看朝阳升起,金黄的朝霞扑散在她的脸蛋上,那一刻她所带来的击心震撼,艾莉瞬间深刻感受到了文字的苍白。世间所有惊艳绝美的词语用在她身上都觉得不足以为过,甚至黯然失色。
艾莉有时觉得她也像是吸人魂魄的小妖孽,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她频频失去心智。
“Good morning!”
“Good morning!”艾莉转过身,看到佳子站在卧室门前,还穿着朴素睡裙的她依然美丽动人,艾莉提杯喝口牛奶,掩饰自己失态的脸红。
“在吃早餐吗?”佳子靠近,看到桌上丰富营养的早餐,牛奶吐司汉堡,标准的早餐匹配。
“要尝一下吗?这个给你。”艾莉把吐司面包推到她面前,佳子拉开椅子,坐到她面前。“来杯牛奶吗?”艾莉绕到冰箱,想把牛奶拿出来煮热,才发现牛奶剩一小杯了。
正当她磨磨蹭蹭,绞尽脑汁时,佳子像是不经意的飘来一句话,“会做水果榨汁吗?我比较喜欢那个。”还是那么体贴温柔呢,所谓的相由心生。
艾莉开始操作起来,非常的简单,水果洗刮切,加上一点牛奶就更好了,在榨汁机里搅拌均匀,最后一步倒进杯子里搞定。
“哎呀!我上课要迟到了!”艾莉叼着一块面包,拎着书包就往外跑,“姐姐再见!”
“艾莉你鞋还没换!”像极了以前每每火急赶去上班的佳子,匆匆忙忙。佳子悠闲的喝了一口榨汁,味道还不错,她眼里闪过一丝伤感,嘴角上扬。
佳子吃完早餐后,洗漱一下,回到房间查看每天的邮件,夏部长的十几来条的信息,她都没有回复。佳子的辞职信并没有得到批准,夏部长的信息上来说,当她是停职休假,随时可以回来上班。或许她也猜到自己出国了吧,佳子关闭信息没有选择回复她。
昨晚辛迪告诉自己,佑里的情况没有任何变化。辛迪总是似有意无意的提到有关她,即便佳子没有询问她。佳子没有再去医院,每天锁自己在屋里,查资料,上网搜索,类似佑里的这种状况苏醒康复起来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个概率非常的小。一年三年,甚至十年,也可能是一辈子了。
偶尔佳子会下楼在附近转来转去,当夕阳到来的时候,她总会坐在小区的座椅上,独自一个人欣赏着,手里还捏着一个小黄人钥匙扣。
三个月过去了,比跟哈利一起生活的时间还要长,但是都是那么飞快飘逝。佳子仍然这样平静的过着生活,一切风平浪静。直至佑里要送回日本,转入日本医院。
佳子终于二次到医院,远远的目送着众人团团转围绕中的她离开。
“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艾莉听到门开的声音,瞬间精神上来从沙发上跳起来,“今晚妈妈值班,不回来吃饭。”
艾莉没有注意到佳子忧伤的神情,她快步绕进厨房,撩起袖口,准备下厨做晚餐。佳子跟随她身后,嗓子清亮的说着,“我们出去吃吧。”
“我们两个人吗?”艾莉不知所然。佳子今晚很奇怪,吃过简单的晚餐后,她带艾莉去了ktv,没有点歌开场,单间房里放在与一般激情不同的音乐,缓慢吟唱。
艾莉呆滞的看着她,她开了一支拉菲红酒,一个人品尝着,酒杯夹在她纤细的指间,韵味十足。不知是不是艾莉的错觉,她总感觉今晚的她很不一样,散发着魅惑勾心的危险气息。如果说平时的她是圣洁温柔的小天使,那么今晚的她就是拎人陷入迷途的吸血鬼,噬人魂魄血脉。
“要来一杯吗?”她的嗓音带着浅浅的低哑感,诱惑着艾莉,牵丝着她的理智。
佳子给她倒一杯酒,艾莉没有犹豫不决,憋着一口气畅饮下去。辛辣刺激的感觉穿刺她的喉咙鼻腔,她狼狈不堪的呛得咳嗽起来。
“酒不是这么喝的,慢慢品,让酒香萦绕你每个牙龈口腔,咽下去感受液体流跃你的身体。”佳子给她做了一个师范。艾莉揣摩了会,学着她,灌一小口酒,让它弥漫口中,感受液体流穿身心。酒依然是苦涩难咽的。
“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艾莉说完后又心汗后悔了,不知是不是她多喝了几杯,心乱壮胆的敢提问她的感情史。
“有,不过对方是女人。”佳子没有躲避,直白的坦述着。她像饥渴难耐时灌一大口水下去解渴,喝了口酒,畅饮入肚,酒冰凉苦涩的,心寒了。她起身切歌,到前面提麦吟唱起来,梗咽声却止不住。艾莉看到她眼角含泪,心虚的别过脸去拾泪。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艾莉抓住她的肩膀,担心的急问着,“是不是她欺负你?”
那双总是澄澈的目光,秋水般明亮的眸子,此时满是水珠子,梨花带雨的模样,让艾莉怜惜的不知所措。
“我想她了,真的好想念她……”
她梗咽着吐诉着,艾莉心疼的眉头皱起,拉起她的手,“走,我们去找她!那个坏蛋我要帮你打她!”
“对,她就是坏蛋,每次都丢下我。”佳子擦掉泪水,注视着艾莉,“你知道吗,我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她……”仿佛见到了哈利,哈利就是那么飒爽随意,那头杂毛总是蓬松凌乱。“她酒量特差的。”佳子倒了一杯酒,递给艾莉,“你陪我喝酒。”
那晚艾莉跟着她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醉倒到不省人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
佳子走了,玄关柜桌上疑似留下她的告别信。艾莉冲进她的房间,她的行李全都带走了,空空如也,房间恢复成原初空荡的客房,好像她不曾来过。
感谢你们多个月的照顾,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后会有期。很简单的小纸条,她还留下了一笔巨款。
艾莉失落的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无心上学,请了几天假,天天昏昏迷迷的看着她们唯一的一张合照。艾莉把合照洗出来,每天带在身上,半年来也不曾离过身,盼着她能回来看望自己,对她的思念达到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