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铁门开了,向松穿着标准的狱服走出来,曾经还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面前的他就是个不修边幅的糟男人,才一个月就胡须满面,杂毛凌乱,脸色暗黄憔悴。
他坐在位子上,拿起座机,玻璃窗前的夏若訢先行发话,“好久不见。”
一阵沉默后,向松低沉的说道,“我一直想不通,你怎么会发现我?还是说你背后有谁在帮你?坂本?甚至是中野致远?还是……”他想了想,觉得不可能是她!他心虚的选择了躲避。
“确实是,我不可能发现你,你非常小心谨慎,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现你。”夏若訢坦诚的说道,“你跟服部通话都是用没有实名的卡号,我们都在你的监视下。就算你这次没有私吞公款,企图陷垮会社,你还是罪行满载负身。”
夏若訢眼神冰寒杀气腾腾的直视他,毫不客气的一一数落着,“在日本桥催凶伤害佑里,在社长办公室私装监听器,东京工厂材料造假偷天换柱,你做过的那些肮脏不能见光的事还少吗!佑里都住院了,你还不愿意放过她。我不会原谅你的种种行为!”
明明来之前已经决定要冷静,不能意气用事,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愤怒的想离开。
“等一下!那个人是谁?”即使向松心里有个名字,他还是想验证一下。
“中野佑里。”果然呢。
夏若訢刚回到了yepponl,就听到中野致远要找自己。中野致远正在办公室忙碌工作,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起来就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额还不知道,等等我问一下她。”
“你去把她带回来,她要是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中野致远抬眼望着夏若訢,低哑的声音里带了一股寒意。
向松之所以会被判刑,离不开佑里的多个月以来暗中的调查以及收集证据。佑里本来是打算与夏若訢反目成仇,让向松觉得自己身边没有得力人手,会松下警惕心,露出马脚蛛丝马迹。可万万没想到,她们的计划因为佑里的脑部淤血要住院治疗。佑里脑部有伤重到住院治疗,但是没有严重到成为一个植物人。变成植物人只是佑里抛出的一个烟雾弹,为了自己能脱离向松的监视。向松做这些污秽的事情,用的都是神秘身份,但是他可能忘记了一点,佑里的秘书吉田是他推荐的。
当佑里感觉到身边仿佛被时时刻刻监视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秘书还有办公室。果不其然秘书一直监视着自己,办公室里还安装了偷听器。
熟悉的夕阳余晖泛滥在天边,白云被染上颜色金光灿灿,佑里最近一直住在游乐园的酒店里。她手搁在阳台上,手指磨挲着左手大拇指下的一个伤痕,浅浅的牙印,目光深邃地望向天边。
“什么时候回yepponl?”夏若訢走过来,抱手倚靠在门框前。佑里闻言挺直身板,托着下巴思索着,没有回答她。“不回了吗?你半年没回去过了,中野董事要我带你回去,佑里,我怎么觉得董事其实对你挺好的。”
夏若訢不解的沉思着,与佑里水火不容势不两立的是他,当会社陷入破产倒闭风波时,佑里费解烦恼,出手搭救的人依然是他,现在还要佑里赶紧回去任职上班。
“嗯是吗?”其实佑里也感觉到。
“佑里,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会认为中野董事不会做这些事呢?”当一个人被别人陷害时,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自己的仇人,不合立场的敌人。佑里的身边,那个人必定是中野致远。可佑里坚决否认他,夏若訢想不通。
“他是个很注重名誉的男人,yepponl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心头肉,当工厂出现造假事件时我就知道不是他做的,他不会做任何伤害yepponl的事情。”这次会社陷入危险深渊,他出手相救与佑里在同一战线,估计也是以大局为重,为了yepponl。
“佑里,那个……”夏若訢若有所思了会,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要说不说的。”夏若訢这个哑舌的样子,佑里可不多见。
“你有联系过她吗?”
“没有。”佑里知道夏若訢说的“她”是谁,很利索的回答她。
这将近半年来,佑里都没有主动去联系佳子,她也听不到任何关于佳子的消息。自从在台湾过后,她一直有个心坎过不去。佑里乔装打扮下自己,将自己裹着严严实实,出门前戴上黑鸭舌帽,她习惯性捋一下耳边的发丝,然后压一下帽沿。
徐风泛着冷冷寒凉,佑里插兜缩着脖子,直接走去了餐厅。气候变寒,外面的帐篷早就已经收起来了。一片故黄的落叶悄然飘落,那悠然的曲线,蓦然刮亮了佑里的目光。这里是那么的熟悉啊,往事历历在目。
“小哈,好久不见。”佑里在后门边缘上发现了小哈犬的暖窝,她半蹲下来,抱着它在怀里。
小哈犬不停钻头贴近佑里的衣服取暖,发现它还在微微发抖,“是冷吗?这样是不是好多啦。”佑里摘下围巾将它裹起来,紧紧的抱着它。
“什么人?你是谁?”一个身穿着服务员的衣服的年轻女孩,发现有个陌生人抱着小柴犬,提着心眼胆怯的问,难道是偷狗的?“把狗狗给我。”
“它冷着呢。”佑里侧身脱开她伸出双手,抱紧小哈犬。佑里不归还,那女孩急了,扯着嗓子叫喊着,“真希妈妈!雄太!有人要抢走小哈狗狗!”
佑里瞬间懵了,还没反应过来,真希妈妈怒气冲冲的出来,紧张的喊着,“谁谁?……哈利!你终于回来啦!”真希妈妈熊抱扑进佑里的怀抱里,小哈犬在中间被挤压了。
“佳子呢?佳子没跟你一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