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的小玩意,还会惹来许多探问,要不是父兄声名在外,想做点东西麻烦得很。
“在工部谋了个差事,这些琐碎倒是方便许多,还能认识不少技艺精湛的工匠。他们有时也接点私活,但得看关系,我磨了徐铁匠好几个月,还时常搜罗美酒送与他,他才答应打造这套轴承和链条。”
“这么小的铁器,又要求尺寸相和,我猜那位工匠打完,恨不能没收你那几两美酒。”
“慢慢磨嘛,徐工看着脾气暴躁,但还挺好说话的。”张筠更多是苦于囊中羞涩,“大不了被他多骂几次,骂着骂着就给我做了。”
他不去与同僚处关系,倒与工匠打得火热……
赵姮多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多少有些赤子之心,不以人的身份而选择结交对象。
说起自己倾注了无数心血的自行车——咳咳,他还做过靠这个扬名立万,卖遍大江南北成为大周新一代首富的梦想——张筠的话匣子跟合不上了一样,难得有个人愿意听他讲。
“原本我想着车身和轮子也用铁管和铁圈,但终究还是木工更简便一些。
“而且你看!我找的木工师傅不仅看懂了我的图纸,还自己设计了榫卯结构。他说这样车身在受力的时候,不仅不会散架,还会嵌合得越发牢固。还教了我如何挑选合适的木料,以达到我需要的效果。”
赵姮不仅看了听了,还想试着骑一下:“我很好奇,人是怎样骑在上面脚不落地,还能稳稳地向前进的。”
“静止的当然不能,”张筠道,“但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不知该如何与你解释。或许你抽过陀螺吗?陀螺在不停旋转的时候也不会倾倒,大概是差不多的原因。”
“原来如此。”
赵姮将自行车的后轮架高,握着车把手转动了两圈,观察了一下它的运转;又握着车把手试了试方向和手感。
张筠正要说,要不然他先骑上去示范一下,教她怎么骑,她已直接跨了上去,踩在了脚踏板上。
“小心……”
那辆车只有初时摇摆了两下,车把就已牢牢地稳在赵姮手中,满场转悠起来。
红豆向来很乖,放在跟前没有特意栓绳。它看着主人下马,又骑到那个怪东西上面,十分不忿地打了几个响鼻,还想去自行车比赛。
它轻易将摇摇欲坠地自行车甩到身后,又返过去向主人寻求夸奖。
赵姮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另一只手控着方向避免与马相撞。
这车倒是相当简单,比驭马要容易多了。
赵姮这般想着,连单手也不扶了,试着空手前行,看得张筠一阵胆战心惊。偏偏她不仅没摔,还只凭下肢的力量,带着自行车转过一大弯。
一直到车轮碾过凸起的地砖,地砖下面有些空,上下翘动了一下,自行车的行动才开始变得紊乱,迫得赵姮不得不重新控场。
赵姮跳下来时,张筠还有点儿恍惚:到底你是现代人,还是我是现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