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测得的尺寸与原来相差无几,地面墙壁也都是横平竖直,不像是建造时不规整导致的误差。我反复推敲,又画了草图,最后觉得……”
张筠抽出其中一张,指着炭笔涂抹的模糊线条:“这里,和这里之间,夹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空间,我没找见在哪,说不定是……密室。”
说道最后两个字,他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还悄悄打量着附近,生怕有人偷听一样。
这算是有警惕心,还是没有呢?
赵姮看了好笑,真要是聪明人呢,这会儿要么绝口不提、只当自己是个愚人什么都没看出来;要么摆出一副公正公办的态度,只提自己发现了问题,别带任何个人情绪。
现在是什么路数?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但我只跟你要好,偷偷地告诉你?
她与他,有这样亲近吗?
赵姮拿起炭笔,为了方便修改,他在纸上留的痕迹很轻,她便重重地划下一条道。
她把“密室”划去,只当那是一面厚重的墙:“既然找不到入口,就没有所谓的空间。这两个房间,本就是相邻而设的,负责修缮的人不会去看精准尺寸,你只需画个大概。”
“是,我……”他倒也不是一点眼色都看不懂,正色道,“微臣受教。”
“然后我们再来说这个。”
赵姮单脚踩着滑板,丝滑无比地往前溜了一截,吓得张筠冒出一个声,又咽回去:“小——”
“嗯?”她没听清。
“小心。”张筠发现她下盘是真的稳,郁郁道,“初学者容易摔倒,最好在胳膊和膝盖上绑个软布包。”
“是吗?”
赵姮又滑了回来,这次她两只脚都踩实了,直冲他撞过来。离他半步远的时候,她压住滑板倏忽地转了个大弯,有惊无险地擦过去。
她故意的!
张筠捕捉到她挑眉望过来的眼神,看着漫不经心,偏藏着一点信手拈来的坏劲。像极了一只手欠的大猫,懒懒散散地踱着步,却不会遗漏任何一个易推倒的物件。
“屋子里太窄。”她还指挥起来了,“去外面。”
果然还是会没收的吧……
张筠十分习惯这种忧伤,就像他的魔方最后还是被教导主任收走了,但他猜不是因为他拿着玩,而是对方从前没见过十二面魔方,因此好奇。
但比起魔方,他更愿意收走的是手机。
就像比起滑板,他宁愿那架骑起来相当坎坷的自行车被充公,哪怕后者的造价是前者的一百倍。
张筠试图曲线救国:“还未与公主道一声恭喜。虽迟了几日,但我准备的礼物还放在工部那边,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送出。”
“差人送过来便是。”
“那怎么好意思,”张筠确实没有让别人跑腿的习惯,他向来是被上官叫去跑腿的那个,“再说了,臣的小玩意都堆在一块,旁人怕是不认识。只是离着有一段距离,臣踩着滑板滑过去,也免得叫公主多等。”
问题不是等多久:“你让我,留在这里,等你?”
——好个张不秋,还敢安排她。
“……或者,”张筠警觉到危险,转移话题,“长公主殿下若不嫌弃,也可移驾?”
赵姮看了他一会儿,思考要不要和他计较:“什么礼物?”
“呃,一台……”当时脑子一抽,觉得与她莫名相契,现下又觉得拿出来有点讨打,“抬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