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尘当天晚上又爬了墙头:
“夏至,从遇见你那天起,我就心悦于你。你有什么不满,什么要求都可以提,这次却是我考虑欠佳。”
多日不见的人沉稳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夏至很是生气,见他这副样子,只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萧逸尘,你确是闺阁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可是,婚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你没有跟我商量过,就一意孤行,求了赐婚的圣旨,这对我来说不是惊喜,是不尊重,你知道吗?”
“我错了。”萧逸尘伸手想握住夏至的手,却被躲开了。
“可是,伯父同意了,秦兄也没有反对……”
“那你去娶他们好了!”
听了这话,萧逸尘脸上的笑意全然不见了。
“所以,你是真的不愿嫁给我?你有心仪之人了?”
“萧逸尘,你不要太过分!我就非得嫁给你?”
“我在你眼里就真的那么不好?”
“你好,你很好,这全南楚就你萧逸尘最好!”
“你!”
萧逸尘气急,随即无赖道:“可惜圣旨已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这个无赖,小人!”
萧逸尘一把抱住夏至:“陛下已经将你封地改成崖州,不要再激怒他了。”
“成亲之后,我们去岭南生活。那里离你的封地也近,到时你想干嘛就干嘛,再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那些匪徒是在岭南一带失去踪影的,我知道你心事,才跟陛下讨了这个差事。”
“夏至,不要闹了,陪我去,好吗?”
怀里的人儿终于安静下来,不过是结次婚罢了。
婚期定在了年前,时间紧,任务重,夏至被分配了绣嫁衣的任务。
谢诗诗带着姚夭夭再次来到温泉山庄,看夏至脸色尚好,都松了一口气。
“我跟夭夭还担心你呢,不过你看起来倒是还好。”
夏至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可是郡主,能不好吗?”
“不能嫁给心仪之人,也好?”
“这话说的好像我有心仪之人一样。”夏至把绣得不怎么样的嫁衣丢在一旁,伸了个懒腰。
“太后娘娘给了个恩典,以后要是过不下去了,可和离。”
“那感情好。”谢诗诗终于露出了笑模样,“我就怕你因为赐婚,一辈子过得不如意。”
“诗诗姐姐,安乐姐姐还没嫁人呢,怎么能说和离的事,多不吉利。”姚夭夭跟谢诗诗混久了,倒是不怎么板着脸装老成了。
“你这小呆子,过得不开心,和离又能如何?”谢诗诗摸摸姚夭夭的发丝,“夭夭可要嫁个心仪之人,我跟你安乐姐就没有这个福气了。”
“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夭夭可以自己选夫君吗?”
谢诗诗顿了一下,安慰道:“夭夭可以在你父母选的人里面,挑个喜欢的。”
“哦。”
“安乐,这萧家,没有主母当家,你去了就可当家作主。只是你那公爹妾室实在太多,庶出子女也多,估计家里已是个空壳子了,你可得心里有数。”
“放心吧,我不去操心那些破事。婚后我要去封地看看,萧逸尘也要接管水军了。”
“你要跟萧逸尘去上任?”谢诗诗吃惊得睁大了眼睛。
夏至的封地,是南楚流放之地——崖州,气候闷热潮湿,蛇鼠虫蚁较多,又常年被海盗侵扰,被土著欺负,是个比岭南流放之地还要让人恐怖的存在。
但是对夏至来说,却是个好地方,那是海南啊,旅游胜地,如今却是某人的私产。
“皇上赐我的封地在那边,我想去看看。等我安顿下来,你们也可以来玩哦。”
谢诗诗无语:“崖州,历来是穷凶极恶之徒的流放地,你怎么还想着去那里看看?”
“嫁夫随夫嘛。”夏至随便找了个借口。
谢诗诗上前抱住了夏至:“萧将军也是不错的,不要带着和离的心思去成亲。”
夏至丝毫没有被点破心思的尴尬,只抱紧了谢诗诗。
夏至养着一堆人,手上的银钱不多,也就剩下几万两,还有两个庄子,几个铺子,一些不能卖的皇家赐品。
崖州是流放之地,想想也知道前期基建需要大笔资金,夏至鼓起了脸,怎么感觉钱又不够花了?
夏至出手了好些存货,凑了些银钱,又添置了大量的生活物资。
没有人能明白,夏至太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崖州,天高皇帝远,那个岛是能给带来安全感的。夏至已经幻想着把它建设成为富饶的拥有强大战力的地方了。
只要自己够强大,就再也不会有人逼着自己做任何事情。
越临近婚期,夏至越没心情绣嫁衣,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秦子瑜近日无端开始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好久没见安乐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莫名焦虑的秦子瑜遇到了给夏至送完嫁妆的夏锦城。
“秦兄,多日不见,明日小妹成亲时还请你来喝杯喜酒才是。”
“夏兄客气了,秦某是萧兄的御,自会到场。”
夏锦城一脸问号:“可是,你是小妹的师兄,怎么还做了萧兄的御?”高伯母明明答应了秦兄明日过来帮忙拦人的。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你妹的师兄……”
“你说你妹妹是我师妹?”
“你妹妹是安乐?”
秦子瑜忽然手脚冰凉,是了,因为是兄妹,所以他们才走得那么近!
难怪大家对此见怪不怪,可是,怎么可能呢?
娘那么讨厌夏家那个老妇人,怎么会收了夏至做徒弟?
不,如果安乐是夏至,娘跟夏家那个老妇人起冲突,打架才会变得合情合理。
秦子瑜六神无主,怪不得母亲说让自己不要后悔,怪不得皇上会问我同不同意赐婚,原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