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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关心则乱(1 / 1)

2012年1月15日

“一个人可以是另一个人的灵芝,清热解毒,可以抵御这世间的种种伤害。”

苏小婕一直讨厌吃药,黑黑苦苦的药汤,怎么可能喝得下去啊。一粒粒的小药丸在实验室里制出来,难以接受。可是有人说,人亦是药,一听上来便有了些温暖。小婕在学校生病时,脑袋里冒出的人却也终究是那几个。妈妈自不必说,还有刘景段。

这时冬日刘景段长了冻疮,苏小婕看得心慌,回家后有意无意问老妈怎么治冻疮。第二天又假装无意瞄到刘景段的手,“你手怎么了?”“没事啊,生了点冻疮”,刘景段伸出带着半截手套的手,大大咧咧地说。“哦,那我正好知道怎么治冻疮......”小婕轻描淡写地说着。刘景段应答着,晚上小婕一个人在屋里,心里又在不断想着他去做了没,好了吗,越想越心烦,原来牵挂是这个意思啊。后来几年的冬天,小婕又希望下雪,又怕太冷,不知道刘景段还长不长冻疮。看到治冻疮的文章,她就采下来收着,不知道为什么。初中时小婕病了两回。

同桌的时候有一天肚子莫名地痛,小婕皱着眉头,抬起头轻声托刘景段帮她打掩护,怕老师要她回答问题,还没等刘景段答应,自己又趴下去,沉沉晕掉。刘景段不是个粗心的人,他一早就发现苏小婕今天好像不太舒服,脸蛋没有之前的红,有点细细的汗,眉毛皱着,眼睛也眯着,睁不开一般。一直到苏小婕要他帮忙打掩护,准备说:“好,你睡一会”,话还在嘴边,小婕就把脸埋在手臂上了。刘景段一脸无奈,一边嘀咕着这个傻子,一边把身体侧了过来,把小婕挡在身后,不让老师看见她。还好他们这个座位比较偏,刘景段一挡,远处看起来只觉得小婕在低头写字罢了。

苏小婕的意识晕晕乎乎的,只觉得不太舒服,不听课的愧疚感很快就过去,反正等会可以请教一下刘景段吧。刘景段就没这么好过了,他一边担心着别让老师发现苏小婕在睡觉,一边又在担心着苏小婕没事吧,努力想去听听老师上课的内容,才发现这些字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扰着他的心,哪还有什么心思听课。

下课了,总算是有惊无险,没被发现。刘景段转头看苏小婕,怎么还没醒?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他心中涌起,哎,这个傻瓜。拿起苏小婕的水杯去打了一点热水,刘景段又坐在了座位上,朋友喊他出去,他说不去,我看会书,心里却想着苏小婕等会醒了,把笔记给她,看看她好点没。苏小婕迷迷糊糊睁开眼,习惯性地偏头看看,刘景段仍然在旁边,好像很专注地看着什么,他健康好看的侧颜,让小婕慢慢清醒了,只希望把这幅画面给剪下来。

桌上是两个人靠着的文具袋,摆着上节课的书,杯子里升起微微的热气,小婕的心里不知怎么,感觉非常安定。之后苏小婕坐在最后一组最后一个,又是如此,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上午。刘景段在前几排,看到苏小婕上课下课就一直趴在座位上,心里也知道了怎么回事,平时张牙舞爪的人在眼前也是那么柔弱的,可怜的,再有怒气也化为了疼惜。哎,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转身坐在自己的桌子上,看着苏小婕的方向发呆。

苏小婕倒是感受到什么一般,抬起头来,只看见刘景段远远坐在那头,但又痛得没力气想。刘景段去找小婕的好朋友,要她联系下家长,反正也没办法上课了,又去办公室借了老师的毯子,要她帮忙给苏小婕盖上。直到下午,苏小婕被家里人接走了,刘景段才微微松了口气,哎,比自己生病还烦。

当朋友跟苏小婕讲这些事情时,小婕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朋友间的普通关心吧,辩解着如果是自己的同桌朋友生病了,我也会认真照顾的。她还没有告诉别人自己对刘景段的感情,但是自己回想到那一刻看见刘景段的心安,会让她觉得开心,病却成了被感谢的对象。

直至许多年后,小婕生病了总是不愿意吃药,刘景段每每都是先轻声责骂,小心地呵护着,又担心着为她忙前忙后,哄她吃药然后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看能不能缓解一下。刘景段对她说,你不准再生病了,苏小婕怏怏地嗯了一声,刘景段摸摸她的头,又气又无奈地笑了。小婕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不希望她遭罪的。她写道:“我愿为他人的灵芝,特别是一个人独一无二的甘草。希望我的药,是心中的一颗。你是我,最最相信的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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