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16日
苏小婕不知道什么毛病,每年冬天都会经历一次“失声”,冬天容易感冒嘛,她基本上感冒好了以后嗓子就会哑一次,那种感觉真的是沮丧,想说什么都说不了,感觉总有什么堵住了嗓子,特别是对于像苏小婕这样的话痨来说,那更是煎熬。几乎是班上聒噪前几名的她,这几天变得特别淑女,因为话也说不出,念叨别人的本领也没有了,就只好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必须要与人交流的时候,她就会带上纸笔。先是拍拍这位同学的肩膀,然后用手指来指去,配合一点口型加模仿,就这样“口语+手语”的搭配结束后,她满怀期待地看着同学,不知道他们听懂了没有。同学们经常会一头雾水:“苏小婕,你怎么了?干嘛不讲话?”苏小婕满脸无奈,指指自己喉咙,“哑了?”苏小婕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同学们经常会表示同情又好笑,“好,行行行,我知道了。”苏小婕扶额,终于体会到了聋哑人的生活是多么艰难。
苏小婕有时实在表达不清,会着急地手舞足蹈,这次是橙月一头雾水了,“什么北极英雄?”他疑惑地问苏小婕,苏小婕张张口,还是说不出来,只发出哑哑的气音,立马抽出纸笔歪歪扭扭地快速写下“背景音乐”摊到橙月面前,“哦哦!”橙月先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后又看着苏小婕哭笑不得,非常同情地说“小婕姐,你真的...太惨了”,又憋不住偷笑,五官扭到一起,也实在是过于明显了,苏小婕也忍不住点点头,自己也气笑了。
刘景段早就发现苏小婕这毛病,也会跑上来“嘲笑”一番。“苏小婕?”他贱兮兮地凑上来,苏小婕眼神一剜:干嘛?刘景段:“哑巴了?”苏小婕用笔狠狠戳他:想死是不是?刘景段:“难得看到你这么温顺的样子嘛”苏小婕掐了他一把:温顺?你当养宠物呢?刘景段一边闪躲一边要火上浇油:“君子动口不动手不知道?!”苏小婕一听,这不是讽刺她开不了口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拳头也捶了上去,眼睛狠狠地看刘景段:我可不是君子。
刘景段自然是看懂了苏小婕的眼神语言,他就是故意的,苏小婕毕竟闷了一天了,此刻有生气的样子反而让他安心了一点,他抓着苏小婕打人的手,“好了好了,你再打我我要喊救命了。”苏小婕这才收手,送了他一个白眼。刘景段回到自己座位上,想到刚才苏小婕生气开不了口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但也想不通为什么苏小婕每个冬天都会哑,顺手在一页纸写上:回家查一下有什么药吃了润嗓子的。
今年长沙下了雪,这是很难得的景观。早晨起来的孩子们,望着窗外洁白的世界,都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到校后也是不停地分享,路上有多么多的雪,今天的公交车有多么地慢。
这场雪,不是一粒粒的雪籽下了一夜后只变成冰,而是鹅毛大雪,漫天潇洒地飞舞着,屋顶、树梢上都累积了干净的白雪,停在教学楼前面的车,早已变成了穿着白色棉袄一般,还有路过的同学在车上画个画,签个名,皮得很。听说新雪是甜的,他们还会去试吃一下最上层的雪,嗯,不是那么甜,只是冰冰的,然后互相看着大笑。
0904这天上了一节体育课,老师看着学生们眼睛到处瞟,都按捺不住地想去玩雪,于是干脆安排他们打雪仗,以缓解一下初三中考的压力,同时也不浪费了长沙这难得的积雪。
YH的老师总是这样浪漫,并且一切为了孩子们好的事情,总是能得到学校的支持。听到这个消息,0904的小小方阵爆发出欢呼与掌声,男孩子们尤其兴奋,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平常被女孩子们欺负够了,今天可以正大光明地打回来了。女孩子们看到男生这样,也互相鼓劲,才不怕他们呢。体育老师自然是平均分成两队,有男有女,实力应该也相当,他们分别站到半个篮球场的两边,要求不能超过中线。一声令下,打雪仗开始。
同学们到处寻找积雪,首先就捡着地上的,用力刨着,搓成一个小球,向对方用力扔去。通常这边的同学还在搓雪,一个雪球就在身上完美炸开,他没来得及惊呼,抬头又见一个雪球飞来,急忙闪躲。大半个篮球场,只看见雪球到处飞,同学们不停地跑,不管是谁,都是往对方用劲丢球,误伤了谁也不管。
他们兴奋地笑着、叫着、喊着:“大李,接招!”“胖子,吃我一球!”后来地上的雪不够了,他们就去花坛捡雪,有的还拿来撮箕铲雪,从单人进攻转变为集体进攻。雪球的飞舞一直没有停歇过,南方的孩子哪里有如此酣畅淋漓地玩过雪!戴着手套的还好,没戴手套的同学们手冻得一个个通红,但还是兴奋地搓搓手,冒着热气,自己再哈哈吹一下,一边要防着自己被打到,一边又要赶快回到阵地开战。
苏小婕玩得很起劲,今天嗓子哑了说不太出话,但是打打雪仗正好能解解气。她手很快,一边搓一边扔,不时有误伤的雪球丢中她身上,她也笑得不停,往对方没有方向地胡乱扔去。突然一下,脖子一冷,一个雪球正中她的脖子那块,冰冷的雪遇热迅速融化流下,冷得她打了个寒噤。
她气得要命,忙看是谁,果然不出所料,刘景段在对面笑得弯了腰。刘景段老早就想扔苏小婕,可惜她总是跑来跑去,自己又忙着躲闪,终于逮到个机会看到苏小婕蹲着捡雪,立马包了一个不大不小,有攻击力、也能到达目的地才落下的雪球,一丢,只没想到,看起来砸到头了,苏小婕头发上都是雪,刘景段顿时为自己的杰作得意得笑起来。
苏小婕气不打一处来,看到苏小婕怒气冲冲的模样,刘景段知道犯了错误,连忙转身就跑,苏小婕想喊“刘景段站住!”,哑着喊不出,气得包了一团雪球,顾不得规则了,冲过中界线。
按道理来说苏小婕是跑不过刘景段的,也许是刘景段放让,或者是他乱了方向,苏小婕小小的身体在雪地上快速地移动着,不一会追到了刘景段后面,她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把雪球往他的脖子里面丢去。刘景段这下感受到什么叫“透心凉,心飞扬”了,他啊地大叫一声,“苏小婕!这也太狠了!”苏小婕瞪他:刚才我也是这么冷!刘景段赶紧抖落抖落雪,蹲下抓着雪球,苏小婕见情况不妙,转头也跑,刘景段哪里会让她跑掉,一个抛物线扔到了苏小婕手臂上。
苏小婕边笑边喘着气,借来旁边队友的一个大雪球望那边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