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那男子肤白似粉,身姿瘦弱。哪有我家道引半分风采,无趣!
我甩甩袖子便要走人,那郎君拉住了我的手,目光湛湛,许是许久没说话,嗓音沉沉:
“猞猁子,为何对哥哥冷脸相待?”
我面上惊讶,疑道:“世间还有与我容貌相等的女子?”
他闻我这话,噎的轻咳了一声。“猞猁子还是如幼时一般自恋成狂。”
我不悦,回呛道:
“汝父何人?竟将你教养的如此不会说话。”
那郎君盯着我瞧看,面露古怪,下一刻将自己食指咬破点下我眉心。
我将他贼手打掉,骂道:
“汝有病耶!去寻扁鹊医治。”
那郎君自言自语道:
“我原本以为你是被封了记忆,原竟是失忆了。”
他对我讲,我二人同为妖,他是雪兔精,我是猞猁,他年长我许多,还未化形时便跟着他身侧换他哥哥。
后我化形后我便同他表达了思慕之情,他对我婉拒,只有兄妹之情。
后来我打听到他爱慕道门一女子,我爱而不得,接近那道门女子,偷来他的连生结,种到了我二人心口。我应是修行尚浅,便昏迷失了记忆。
我嗤之以鼻:
“天方夜谭,我怎会爱慕你。”
“我喜欢的是我的妙人郎君-道引。”
我又用手在他头顶比划了下,道:“他可比你高半个头呢!”
他手中不知何时卧了一把利器,倏而发癫刺向自己。鲜血子手腕汩汩流出,顷刻间我也痛的面色发白,手腕处血流不止。
我忍痛掐向他的脖子,怒骂:
“你这夯货,若要证实,掐自己一下不可?非要捅刀子连累我受罪!”
掐他我自己也不好受,当即松手脱了力。
“那你为何又在冰棺中?”
“我去找那道门女子要解开连生结,我俩不小心被封困到洞中了,她与洞中那魔头大战后,她将清气渡与我,我便昏迷了!再醒来便看到了你。”
我心下烦躁:
“我现在只属意我的妙人郎君,又怎能与你绑上连生结!”
那郎君道:
“哥哥与你想法一般,解掉连生结去寻那道门女子。”
思及此,我二人抱头痛哭。
不是我要哭,是我被连生结感染情绪。
打开。
几日后,我敲响了郎君的房门。
“哥哥,我选用眼泪。”
道引回来便将我拥入怀中,他的胸膛温暖宽阔,想到以后都可能靠不到了,我不禁黯然神伤、眼泪涟涟。
“卿卿,是我不好,去了太久,你莫要在哭了。”
他观我神色不郁,替我擦拭掉泪水,调笑道:
“小狸花还是个娇气包。”
我揉了揉眼睛,将道引拉到郎君那屋中,道:
“道引,你走后我忆起,这位郎君便是同我一起长大的哥哥。”
道引听了这话,与郎君擦肩,阴阳怪气道:
“青梅竹马?。”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他走过郎君身旁时好像掂了掂脚尖,郎君作揖回礼。
道引又道:“过几个月我要与小狸花成亲了,还请哥哥来喝杯我二人喜酒。”
谁家老醋坛子开缸了,三言两语便将他归为了外人。
我对郎君挑眉使了使眼色,郎君对道引道:
“自然,我兄妹二人重逢,喜不自胜,郎君可愿赏脸,小酌几杯?”
道引踩着月色回来时,醉醺醺有几分不省人事。
我将他放到床榻,在他身上包袱中摸到了融气鼎。
不知他何时起身,一下将我拉倒在塌上,欺身过来,眼神迷离与我四目相对,望着我。
“不许唤他哥哥!”
找借口闹我,我貌美心宽,知醉鬼不能讲道理。
我点头答应。
“不许与他挤眉弄眼!”
我点头答应。
“唤我妙人哥哥!”
我老脸一臊,拒绝了。
“小狸花,我生气了哦,很难哄的。”
救命!人吃妖了,头顶帘帐起起伏伏,我唤妙人哥哥换的嗓子都哑了,他也没有留情。
扶起老腰,那厮当真把我折腾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