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事情由船长负责。
阿宁看了一会认为自己帮不上忙,便走进船舱内打算看一看吴斜的情况。
毕竟吴斜可是她特意点名邀请过来的。
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作用非常大。
没出事还好。
真出事恐怕会耽搁很多事情。
此刻船舱休息室好像刚经历完一场打劫,地面上横七竖八全是铁皮箱子和锅碗瓢盆。
稍不留神就能绊一跟头。
白尘非常有眼力劲,特意抢在张秃子前面走了进去。
抬脚踢开地面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又将中间铁床上的物品扔了出去,整理了一下被褥回头正色道:“秃哥,麻烦你把我大外甥放上来吧,动作稍微轻点,他怕疼。”
张麒麟身体肉眼可见地略微僵硬了一下。
紧跟着犹如川剧变脸似的快速启动话唠模式。
“放心啦,我知道小兄弟受伤,一定会轻拿轻放的,绝对不会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老外拎着箱子跟在后面,忙抄着一口半生不熟的汉语附和道:“对,张先生说得对,吴先生眼下毒素未清除,一定不能再受伤了。”
吴斜听完白尘的话,头一次恨不得自己是一个聋子。
轻点?
怕疼?
搞什么鬼?
自己堂堂男子汉在小尘尘嘴里怎么变成了柔弱的小姑娘?
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温馨。
不愧是自己看大的孩子,到底与自己心连心。
吴斜瞎琢磨时被张秃子轻轻地放在了铁床上,嘴里依旧咬着白尘那条全新的防水内裤。
老外非常自觉地走上前,紧盯着吴斜后屁股伤口连连叹气。
“唉呀,有点麻烦了,大部分黑血是出来了,可还有一部分残留在体内不好清理。”
白尘挑眉,有点惊讶,“挤出来呢?你不是医生吗?这么点问题还能难到你?”
“需要一些辅助设备。”
“那赶紧用啊,别耽搁时间了。”
“这...”
老外说话吞吞吐吐好似便秘,半天憋出后半句,“只不过方才风浪太大掉海里了。”
“我去,你是庸医啊?”
白尘几乎被气笑了,话脱口而出。
老外一副被凌辱的样子,脸红脖子粗像个胖媳妇。
“ No no,我是名校高材生毕业,救治过很多人的。”
白尘被他这副模样气爆了。
想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子教训一顿,奈何到跟前才想察觉身高够不着。
气的抬脚踢在他的小腿上,“说那么多有屁用,到底能不能救人?”
老外腿一软差点跪下。
而就在这几分钟内,吴斜的情况渐渐变得有些不太妙。
也不清楚是细菌感染还是说牙齿上有毒素,总之吴斜感觉自己身上一会冷一会热。
冷的时候恨不得躲进火锅里,热的时候甚至想要把衣服脱光去裸奔。
脑子昏昏沉沉的,仿佛喝了二斤假酒。
四肢无力,连嘴里塞得东西都没有力气拽下去。
白尘年纪小,经历的事情不多,一时间没注意到吴斜的情况。
幸好张秃子及时注意到了这个状况。
手搭在吴斜额头摸了一下,脸色略微产生了细微变化,语气一如既往走的是夸张风格。
“吴先生发烧了,得赶紧帮他处理伤口,不然情况怕是不妙哇。”
“我知道,只是黑血必须清除干净,没有吸血仪器,怕是...”
阿宁站在后面已经搞清楚了事情经过,冷脸沉声道:“一口气说完,别吞吞吐吐的。”
“我的天啊,就这么点事情纠结半天,你到底是不是医生?”
白尘拍着后脑勺做出仰天长叹的姿势。
斜眼扫了老外船医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没有张屠夫还不吃带毛的猪吗?”
“我说你们外国人是不是都一根筋?没有吸血仪器不能用嘴吗?”
“不行,如果口腔破损会...”
“用嘴吸。”
老外正打算解释几句,旁边的阿宁一锤定音做出了决断。
既然提出了解决方法,那么当下面临另一个问题出现了-----由谁来完成操作?
伤口位置有点特殊,属实有些让人下不去口。
几人第一时间将目光移到了白尘身上。
虽说小家伙年纪不大,可好歹也算是吴斜的亲舅舅。
再加上先头救人的一系列动作,让人很难在继续将他当成十岁儿童对待。
“瞅我干嘛?”
白尘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宛如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般后退半步。
他捂着嘴连连摇头拒绝,“不行,我是小孩子,还有牙周炎。”
我的个乖乖。
让小爷给大外甥吸屁股?
想都不要想。
没有外人在场好歹还可以试一下。
这么多人围在旁边,小爷不要脸面了吗?
阿宁脸上神情异常复杂,眼角微微抽搐几下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小鬼头瞎话来的是真顺溜啊,张嘴就来连个草稿都不用打。
牙周炎?
骗鬼呢吧?
只不过她也没有继续插话。
毕竟她也没那个心思帮陌生男人吸血,尤其还是特殊位置。
老外船医职业素养不错,思虑再三决定亲自上阵,
他做好心理准备,身体前倾舔了舔嘴唇准备帮吴斜把毒血吸出来。
白尘瞧着老外一副猥琐的架势,浑身上下激灵灵打个寒颤。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电视剧里女孩子被人欺负后哭唧唧的样子。
一时间将她们的脸替换成了自家大外甥吴斜,吓得他急忙出手薅住老外脖领子,发着小颤音阻拦道:“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