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招生组找到冯禾时,她正与母亲在地里锄草,今年雨水多,杂草丛生。招生组的人开着车往目的地走,越走心越惊,心想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也能出状元,真是不可思议。
他们将车停在路边,逮住一个路人问冯禾家在何处时,那人指着路边的绿大门,“那就是,人没在家,上山劳动去了…”
“麻烦您能带我们去找他们吗?”
那人探过脑袋问:“你们找他干什么?”
“我们来送通知书的…”
……
来人正是冯禾的二伯,他坐在车上为司机指路,到了目的地后,他放开嗓子吼了一声冯禾。冯禾正扛着锄头寻找杂草,她一看便知道是有事发生了,便跟着吼了一声“怎么了”?
“有北京来的人找你,你过来看看…”
听到这句话后,冯宇夫妇也放下锄头,跟着女儿朝车这边走来。
招生组的老师见冯禾越走越近,敬佩之心油然而生,一位中年女性伸出手将通知书递给冯禾,“恭喜你…”
而此时,摄像头也对准了冯禾,他可没想到会有摄像机…他还来不及想,就被来人问是否得知自己考上了状元一事。
冯禾摇摇头。
“这两位想必是冯禾的父母,请问二老知道女儿考上清华大学了吗?”
马爱一窍不通,冯宇也摇摇头,他虽然知道清华大学是国内最好的学府之一,却从未认为儿子会考上这所大学。
“看来我们的状元一家对状元之事毫无所知啊…不论如何,我们都恭喜冯禾,也欢迎她加入清华这个大家庭…”
顾然通过电视机看到了冯禾的身影,父亲一直有看新闻的习惯,她也知道了他的家庭实际上与自己相差无几,甚至更差。
“这个男孩与你是同班同学?”父亲问。
顾然点点头,明天就是班主任规定的返校的日子,她应该如何对冯禾说自己准备复读呢。
复读并不只是意味着晚进入大学,也意味着自己会与冯禾分别…也许是一年,也许更久…
她本想分享冯禾的喜悦,却发现她是班里唯一没有手机的人…
次日,她比往常早了两个小时到达学校,站在男生宿舍楼下等待,等待什么呢,等待不期而遇,果真,她只等了十五分钟,就看到了冯禾的身影,他比考试前更瘦也更黑了…
“恭喜你…”她说。
“谢谢…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她没有说自己在等他,而是说:“起得早…”停顿了许久之后才说:“我想复读…”
冯禾突然站住了,不再行走,他知道这一复读,她与他的未来难料。
“其实你考的也挺好的…为什么?”她想邀请他与自己一同进入大学。
“并不好…我的目标是北大…冯禾…”她拉着他的手,不再恐惧路人的目光,“你可以等我一年吗?就一年,我会在清华与你相遇…”
冯禾知道生活充满变数,他知道如果不能并肩,只会越走越远,但他还是决定等他,“我等你…我可以等你…我只是担心你给自己太大压力…”
他第一次拥抱了她。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时听见砰砰砰的声音,那是他的心跳声。可是她却在心里与他说了再见,她想自此之后缘分如何,全靠命运了。
冯禾与顾然前后脚出现在教室时,响起了轰鸣般的掌声,他们不仅为二人的成绩鼓掌,也为二人的恋情鼓掌。
王老师将二人请上讲台,“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在谈恋爱吗,大家都知道,对不对?”
“对…..”这轰鸣般的对与掌声另二人终身难忘。
二人脸颊通红,顾然低着头,就要哭出来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小心翼翼隐藏的恋情是所有人一起帮忙隐藏的,冯禾也是如此…
与冯禾一起考入清北的还有另外两位同学,这二位属于超常发挥,尽管不是状元也当作状元对待。
招生组的人走后,二伯的嘴巴上仿佛装了大喇叭,将冯禾考入清华信息扩大化宣传,这可是老冯家的祖坟冒了青烟,出了个状元。
他游走于村落,在外甥女家门口停顿片刻之后,走了上去,推开门时,炕沿上坐着一位时尚女郎,他一时间没有认出来,便说秃噜了嘴:“这是哪来的俊女子…”走近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外甥女。
“你们知道老冯家的儿子考上清华了没?”他炫耀道,仿佛是自己的女儿一样。
“听说了,听说了…老冯好命,听说小的也学的不错…”
“都有摄像的人来,应该上了电视…如果你当初继续读下去,说不定也…”他望了一眼外甥女说道,自己都觉得心虚。
“二舅别开玩笑了,我不是那块料,学不了…我现在也好着,在工厂也不错,收入稳定…”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不然还能怎么着,重新去读书是不可能的。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眼看马上就要去清华报道了,冯宇却发起愁来,妻子也想去送女儿,他也想去,可他不想与妻子一起去...他们为此日日争吵着。
冯禾正在准备行李,他对谁去送自己没有任何话语权,也不能有,他知道母亲善妒,一旦他说父亲一个人去就够了时,她就会认为自己仍然在记恨她。
“禾禾,你电话…”父亲从院子走进来,他刚一接起就知道是顾然,她的声音非常有特色,沙哑中带着温柔,他走出院子,站在公路上打电话。
“你怎么打给我爸了呢?”他责问道。
“我没办法…没有你的电话,你不是快去报道了吗,这是我爸的手机号码,你到了北京一定要打电话给我爸,就说是同学…”
“嗯…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我在北京等你…”他说。
“等我…那我先挂了。”
冯禾挂断电话后,用一分钟记住了顾然父亲的手机号码,这一记就是一生。
他将手机还给父亲时,他问是谁,他从儿子的神色中察觉到其中猫腻,却也未曾多加干涉,他已经考上大学,恋不恋爱他不管,只要不伤害到自己就行。
冯宇夫妇最终决定由丈夫一人送冯禾前往北京,马爱得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