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相处,苏予墨大概了解了她所在的这个世界。
他们信奉天神,伟大的天神赐予了他们辽阔的草原,三十多个部族零零散散地生活其中。
为了牛羊,土地,水源,两百年间,各个部落之间战乱不断。
强大的部落吞并弱小的部落,扩大自己的势力,若是两方实力相近,两败俱伤后,就会放弃这个难啃的骨头,寻找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直到三年前,那斯图称王,他带领部族里最精锐勇猛的武士,离开故乡森格里,用刀剑开启了属于他的时代。
若部落不战而降,那斯图不会伤及无辜,双方订立盟约,永世效忠那斯图。
不过这种情况是极少数的,草原人骨子里的血性,不允许他们屈辱地跪地投降,很多部落都是战至最后一刻,才臣服在那斯图的铁骑之下。
苏予墨看着水里自己的脸,纤纤细手摆了两下清水,面容逐渐涣散。
她歪头托腮,一只手还在水里晃动,到底怎么才能和他滚到床.上去?
草原人不是一般大胆狂放,不拘小节的吗?
怎么到他这里就变了呢?
难道是大业未成,不敢中道谈情说爱?
“古丽,你的耳坠掉了。”
一句清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反应过来,今天早上确实丢了一只耳环,她本来想找一下,但那时候大军已经准备启程了,她就放弃了。
后来觉得戴一只耳环也挺漂亮的,就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
“给你。”
来人半蹲在她的旁边,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大概不到二十,脸颊泛红,面容稍显稚嫩,眉眼间却带点坚定。
他一来,空气中弥漫起羊膻味。
刚才他们杀了几只羊,准备用火烤了当晚饭,苏予墨一时接受不了羊膻味,就找了个清净又有水的地方待了一会儿。
她不找羊,羊自来找她。
苏予墨忍着内心的翻涌,接过他掌心的耳环,快速戴在了耳朵上,向他微微一笑。
“谢了,你快去吃肉吧。”
那人没有动作,看向她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汗王问你,行动是否成功。”
苏予墨眉睫一颤,心里百转千回,他应该就是云丹汗王派出来和她接头的人。
不知为何,她内心甚至有点激动,满脑子都是那一句“天降……”
她收起嘴角的微笑,假装自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声音同样低沉。
“他警惕性很强,还在进行中。”
那人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辨别真假,苏予墨也毫不畏惧,深棕色的双眸迎了上去。
这种时候比的就是一个气势,谁先动谁就输了。
「宿主,已为您找到“怎么都不痛”金丹,是否现在使用?」
苏予墨现在真的很想把系统抽出来暴揍一顿。
她咬着牙面不改色,僵持片刻,终于那人转过脸,随手抓起一把草,丢进水里,似是不满,又转过头厉声命令道。
“三日之内 ,必须完成。”
“明白。”眼神坚定。
远处依稀传来长刀碰撞和人群欢呼的声音,应该又是哪两个人看不惯对方,开始切磋武艺了。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站了起来,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待他走远,苏予墨瞬间变了脸色。
“系统,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所有系统里最差的一个?”
「额……宿主,此问题与任务无关,恕我难以回答。」
苏予墨对这个队友已经完全失去信心,好在并不是一无是处,她向后一躺。
“那你把金丹给我吧。”
「好的,宿主,开始使用‘怎么都不痛金丹’,时效永久。」
苏予墨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确实没什么痛感,再加大力度,还是没有痛感,她心满意足了。
“系统,无事退朝吧。”
「喳!」
看着夕阳留下的余晖,她心想,根据系统的配置,最后肯定是那斯图赢了,像他这种事业型的男人,应该是先实现自己的雄图霸业,再顾及儿女情长。
苏予墨下定决心,那就先集中全力搞事业。
☆☆
晚上那斯图回到帐篷时,苏予墨已经和衣躺在榻上。
“你来了。”声音俏皮中带点激动。
那斯图踏进帐中的脚一停,看了一眼从榻上坐起的女人,长至腰际的墨发服帖的披在背后,一身白衣在火光的映照下略显脆弱,脸上却笑意泛滥,夏与冬两种色彩同时出现在她身上,并不违和。
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苏予墨对那斯图招手,“大汗,快上榻来,我有话跟你说。”
那斯图看出今天眼前的女人过于兴奋,无非是云丹汗王的人和她联系了。
虽然已经猜出个大概,他倒颇为好奇,她会如何表现。
他走进来张开双臂,伸了伸懒腰,活动着头部,顺便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慢条斯理地松着腰带。
苏予墨看着那斯图不紧不慢的动作,着急了,她还有好多话要说。
于是火急火燎地跳下床,拽起男人的腰带就往榻边扯。
经过几天的相处,苏予墨已经没有那么怕那斯图了,可以说是相交甚欢。
凭借两人的身高和体重差距,苏予墨就算拼上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必拉得动他。
但此刻那斯图已经被苏予墨扯到了床榻上,腰带凌乱,将掉不掉,他索性一把扯下。
看着她神秘兮兮的凑到自己眼前,那斯图噗嗤一笑。
苏予墨不解,锤了他肩膀一拳,“说大事呢,笑什么?”
那斯图躺倒在床榻上,双手交叠于脑后,一脸云淡风轻。
“行,你说。”
苏予墨看他的样子,以为今晚还要再装,就把榻边木桌上的蜡烛吹灭。
摸着毛毯,窸窸窣窣,直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