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苏予墨坐起身来,手里抱着小橘子。
手里的小橘子闻到自己妹妹的味道,逃离苏予墨的环抱。
肚子一颠一颠地跑向另一只小橘子。
男子松开手里的橘子妹妹,它们两猫一见面,就翘着尾巴转圈圈地闻来闻去。
“我,是这个皇宫的指挥使大人,皇后娘娘叫我九笛就行了。”
九笛扇着扇子一步一步走向椅子,翘起二郎腿,嘴角勾着一抹笑。
苏予墨摇摇头,“不像。”
虽然她不知道指挥使是干什么的,但这个男人周身的气质写着他是一个潇洒不羁爱自由的男人。
和皇宫管事的半点杆子都打不着。
说他是打渔的都比这个指挥使可信。
“行,不像就不像,听说你和我们的皇帝陛下吵架了,我来关心一下。”
这个男人说的话和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相反。
他不像来关心他们关系是否破裂,从而想想对策来修复它们。
倒像是疑问他们怎么还没有分开,再不分开他就没戏看了。
不过经历了几个时辰死一般的沉默,来了一个会说话的人,苏予墨还是很乐意与他交谈的。
“是,吵架了,我要休夫。”
九笛瞪大眼睛,翘起的二郎腿砸出一声响。
“真的?这么刺激?”
他听说过休妻,和离,克夫,出家,可从未听说过休夫一词。
而且这个夫还是当朝皇帝。
早就听闻这位凌月公主在老皇帝的寿宴之上一人请旨赐婚,震惊四座。
没想到如此大胆。
真是可惜,他那个时候去宫外喝酒了,没有亲眼目睹她的英雄事迹。
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当然是真的,你问问小猫就知道了。”
小猫:在玩,勿扰。
九笛又翘起二郎腿,扇子合起来在手上转来转去。
“我信,话说你什么时候休夫,到时候也让我长长见识,也可以跟我的那些个朋友吹一吹。”
站在门口的宫女打断他的话,“指挥使大人!”
她是听指挥使大人说他来劝劝皇后娘娘,让她不要生陛下的气,才把人放进来的。
可是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这不是劝和是在劝离吧。
九笛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对着宫女说道:“好,听你的话,我改。”
他站起来,双手背于身后,一副教导的样子。
扇子依旧在打转。
“你说你为什么要休夫?”
要是他有胡子,恐怕这个时候就得扯着胡子说了。
苏予墨很有兴致地陪他演戏。
“因为他骗我。”
傻子,才知道李玄翊骗你啊!
九笛将扇子抵在他的嘴边,只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睛。
“说来听听,他骗你什么了?”
“他说可以和我离开皇宫,做一对神仙眷侣,可现在他被皇帝那个位置吸引住了,不打算放手。”
“我想出去,他就把我困在这里,不让我走。”
九笛打赌,这是李玄翊手段最轻的一次了。
他摊开一只手掌,放下扇子,一下又一下地轻击着手掌。
“这就是他的不对了,做不到就不要说了,还说得这么感人肺腑,真是浪费你的感情。”
苏予墨盘腿拍手,“对嘛,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位仁兄,相见恨晚。
宫女又咳了一声。
九笛立马站在李玄翊的一边。
“那你说,他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他?”
“放我走,若是他现在放手,我以后有时间了还可以进宫看看他,也不至于完全决裂。”
李玄翊对她不错,好吃好喝地待着,从没打她骂她。
就是李玄翊皇帝的身份阻隔了太多东西。
现在问题还没有显现出来,以后肯定矛盾会越来越多。
苏予墨不喜欢被人束缚地活着。
如果他现在放她走,说不定以后有了孩子,她可以隔段时间让他带孩子几天。
以后若是有了想去游玩的地方,可以先让他照顾一下孩子。
这么一想,两人就像是闪婚不久又离婚的夫妻。
然后孩子的抚养权在她的手里,李玄翊定期探望。
九笛打了一个响指,“明白了,明天我就把这句话转告给我们的皇帝陛下。”
“多谢了。”
九笛双手将扇子拢在身前,浅浅鞠了一躬。
“那皇后娘娘,有缘再见。”
“好,有缘再见。”
男人临走前还摸了一把两只在地上打滚的小橘子。
真是柔软,他也想养一只小猫了。
他蹲在地上回头看向苏予墨,“要不皇后娘娘送我一只小猫当作谢礼呗。”
“这是李玄翊的猫,你去问他给不给。”
这猫算是李玄翊的婚前财产,那这该怎么分?
一人一只?
九笛双手投降,“好吧,当我没问。”
苏予墨盖上褥子躺在床榻上,将刚刚九笛用丝线传来的纸条放进腰带里。
她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帷幔。
一片静寂。
“进来吧,早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刚才九笛推开门要走的时候,苏予墨看到他最后对着外面的柱子行了一个礼。
也就只有李玄翊了。
李玄翊踏进房门,他让宫女们离开房间。
“要睡觉吗?我给你把蜡烛吹灭。”
苏予墨还是那个动作,“你要一直这样囚禁我?”
“不是囚禁,你是自由的,只是不准离开凤来宫。”
苏予墨轻笑一声,“这还不是囚禁,那什么才算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