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遥无奈的叹口气,她年岁不大,初入宫难免有些事无法应对,“我不是怪你,你我一同长大,宫内的生活终究是不适合你。”
“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只想留在小姐身边!”
她们二人,不似主仆,更似姐妹,姜知遥却也不想看到红豆被这宫中的染缸浸黑。
“罢了,起身吧,别跪着了,今日你也吓到了,回去好好歇着吧。”
红豆见壮,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见自家娘娘挥挥手,只好狼狈的起身朝外走去。
“呦,红豆姑娘这是怎么了?”
一抬眼,六福拿着拂尘站在长乐宫外,“怎的还哭鼻子了?你家娘娘骂你了?”
“要你管!”
“在这宫里,切不可相信任何人,除了你家娘娘,你天性率真,难免会被人下了套,日后凡事仔细这点。”说完,六福从怀里掏出两块纸包的点心,递给了她。
“吃罢,皇上心里有数呢,另一包给你们娘娘,不必替你家娘娘担忧。”
望着六福远去的身影,红豆拆开纸包,是宫外的绿豆番薯糕,她以前就很爱吃,娘娘未出阁时常常带着她偷偷出去买点心。
姜知遥站在窗前,看着红豆又哭又笑的,这丫头倒是心大。
“娘娘,今日没出什么大事吧?”春华有些担忧的站在她的身侧。
“贵妃是个蠢笨的,也只能用这种手段嫁祸我,真正厉害的可是那个宁婕妤,别看她为人不争不抢,玩的倒是恶心。”
“本宫倒是想不通,她好歹是贵妃,怎的能让宁婕妤牵着鼻子走,恐怕贵妃也是宁婕妤的一枚棋子。”
春华想了想,随即说道:“奴婢听闻,皇上还未称帝时,在府中方侧妃与宁侍妾关系极好,说是密友也不为过。”
“想来,大抵是这番缘由。”
姜知遥望着那盆鸢尾花,勾唇一笑,“是吗?替本宫准备一样东西。”
入夜,狗皇帝照例跳窗进了内殿,合衣抱着小姑娘进了被窝。
“皇上怎的又来了?怎么不呆在惜春殿安抚禾婕妤。”
“朕怕今日不来,朕的心头肉又要醋了,禾婕妤需要安抚,那朕的遥儿受了委屈,不也需要朕的安抚?”说完,大手又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离。
“啪!”的一声,小姑娘就将他的手掌打落。
“今日,红豆身上多出了一包鹤顶红,长乐宫的桃树下也被翻出了鹤顶红,但遥儿没做过害禾婕妤的事,皇上可信?”
“朕当然信,朕的遥儿性子柔顺善良,怎会做那档子恶毒的事?”
“可是臣妾明日就想毁了贵妃的脸。”
“......”
“咳,此事本就是贵妃做的不对,朕又不能把事情放到明面上去,遥儿想做什么就去做,但断然不能让贵妃发现是你做的。”
姜知遥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没想到狗皇帝直接爆了个大招。
“臣妾只是说说。”
“朕知道你心里委屈,朕也早就查明是贵妃派人收买了月香,绑走了她的胞弟,去给禾婕妤下毒,诬陷红豆。”
楚云璟摸了摸小姑娘柔顺的长发:“遥儿受委屈了,等方家一倒,朕一定会补偿你。”
他的眼里提起贵妃只有深深的厌恶,这般恶毒的女子,让后宫的空气都变得污浊了。
等你补偿,她花都谢了,她可等不了,后宫之中最忌讳忍,你越是忍旁人就越觉得你好欺负。
姜知遥本就没有这些古代人有心眼子,都是深宫宅院养出大小姐,装什么大尾巴狼。
“禾婕妤那边遥儿可以相信,他是朕的人,朕也从未碰过她,所以遥儿,春宵一刻值千金。”
今夜守夜的红豆面无表情的带上六福给的耳塞,窗外的月亮也羞红了脸,藏进云朵中。
叫了两次水,姜知遥才躺在狗皇帝怀中安然睡去。
楚云璟吻了吻小姑娘的额头,透着烛火她的面容更显得红润,二人都未着寸缕,小姑娘似乎格外不喜欢亵衣,这样抱着软软的,楚云璟也喜欢极了。
只是小姑娘身上偏凉,他又热的紧,抱着舒坦的很,但每每又怕小姑娘身子出了什么问题,怎的如此偏凉。
这一夜,睡得很踏实,姜知遥被红豆唤醒,被迫坐在镜子前面梳妆。
“娘娘快醒醒,等会还得去凤仪宫请安。”姜知遥猛然惊醒,今个还有大事要办呢。
“今个春华陪本宫去,你和冬藏看好手底下的下人,安心等我回来,你昨日的委屈不会白白受下。”
姜知遥连点心都没吃,早早的收拾妥当,便出了长乐宫,春华一路搀扶着她,二人也没坐轿辇。
她们刚好站在一个岔路上,向左拐就是凤仪宫不远,向右拐刚好是贵妃的明芳宫。
“娘娘,今日贵妃一定会来请安吗?”
“昨个出了那档子事,她可不是个安分的主,今个可不就得去给本宫使绊子。”
“娘娘,是贵妃的轿辇。”
姜知遥装作焦急的模样,四处寻找:“快给本宫找找,本宫的镯子哪去了?”
果不其然,贵妃听见这动静,连忙叫步撵停下。
“呦,这是怎的了?这不是瑾充仪吗?”
“给贵妃娘娘请安。”
“贵妃娘娘,臣妾的镯子丢了,便在这里寻找。”
贵妃停下轿辇,由碧荷搀扶着,“你们几个不长眼的狗奴才,还不快给瑾充仪找找镯子。”
今日的贵妃容光焕发,整个人打扮的像是金钗子里长了个人,庸俗极了,与往日如出一辙的是看向姜知遥的眼神带着恨意。
“给贵妃娘娘请安!”瑛妃和薛宝林屈尊行礼。
“瑛妃今日倒是打扮的贵气,可再怎么打扮,一股子小家子气,本宫头上的金钗可是父亲命人专门打造的。”
趁着贵妃在那为难瑛妃和薛宝林,春华急忙将纸包里的药粉涂抹在姜知遥的手心。
随后便上前拽了拽方贵妃衣袖:“贵妃姐姐大度,莫要和瑛妃姐姐拌嘴,贵妃姐姐的金钗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