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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穿行在森林里，李静深看到水面很静很清。水下的鱼清晰可见。
“这就是所谓的‘皆若空游无所依’。”李静深说。
“是啊。我们像在镜面上漂浮。”
李静深和卓扬帆滑着滑着，李静深看见远处岸边有人在奔跑。
“你看。那是许老头吗？”李静深让卓扬帆看。
隔着岸看不清，不过衣服很像。
“似乎是。我们过去看看。”卓扬帆向岸边划去。
“站住。”在许老头身后，有个年轻人正在追他。
许老头到底不年轻了，身后的人一个飞扑，他被抓住了。
李静深和卓扬帆慌忙上岸。
“怎么回事啊？干嘛抓许叔叔啊。”李静深跑过去问。
“你问他为什么跑？”年轻人说。
“你追我就跑了。”许老头在地上说。
“你能不能先放开他呀？”李静深说。
“放开跑了怎么办？”年轻人不放手。
“你是岛上执法队的吗？不然没权力抓他。”卓扬帆对年轻人说。
年轻人看了卓扬帆一眼说。
“我是海上救生员。你们的许叔叔不止一次往海里乱扔东西。今天要不是被我抓个正着，那片海滩的垃圾又得我收。大叔，你是闲得慌，非要往大海里扔垃圾是吗？”
“不是不是。误会。”
许老头一直求饶，和他平时冷酷的形象差别太大。
“许叔叔，你为什么往大海乱扔东西啊？”李静深问他。
“算了。咱们去看看他扔的啥吧。东西还在那边呢。我是真服了你们这些人，非得给我找事。”
海上救生员整个人黑油亮闪的，光头又圆又亮，常年被阳光暴晒的样子。
许老头被救生员压拽着，他时不时看看周围，他似乎在准备逃跑。
李静深看到赶快上前去和他聊天。
“许叔叔，你到底扔了什么呀？”
“就是一些喂鱼的食物。你知道我喜欢鱼，所以就爱去海边把食物喂给他们。我能有什么坏心。”
“瞎说。喂鱼这么鬼鬼祟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救生员不松手。
卓扬帆拉住李静深，悄悄地说，“万一他真的扔了不该扔的东西，我们要报警吗？”
“看看吧。救生员不追究我们也不该报警吧。”
“救生员不报警，我怕许老头没钱赎自己出来。”
“你是说海上救生员是为了钱来讹他的。”李静深说。
“有这个可能。我们静观其变。”
他们走到了许老头扔东西的地方。
救生员让李静深去看扔的什么东西，他自己紧紧抓着许老头。
李静深拿起那个手掌大的布袋子，她拉开一看，里面是金灿灿的碎金子。
李静深的眼睛被碎金反射的光闪了一下。
“是什么呀？拿过来。”救生员说。
“是鱼食。”李静深恍惚了一下，随口说道。
“拿过来。”救生员大喊。
李静深还停在原地。救生员不耐烦了，他拉着许老头上前去看。
许老头从口袋掏出一包一摸一样的布袋扔到卓扬帆脚下。
卓扬帆悄悄捡了起来。许老头见状，拼命挣脱开朝着远方跑去。
“站住。”救生员回头又去追自己的漏网之鱼了。
卓扬帆走上前去，把许老头给他的布袋塞到李静深手里。
他又把她手里那包碎金放进自己的口袋。
李静深再次打开，这次是鱼食。救生员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
“这人肯定有问题。你们认识他，回头带我追找他。”
“你要看吗？”李静深把布袋放到救生员脸前。
救生员抓过来一看是鱼食，生气地扔向了远方。
“什么人啊，为了包鱼食逃跑。心里肯定有鬼。不然过来看看鱼食不就得了。”
“他平时脾气就很怪。你不要介意，我们回去劝劝他，让他不要乱扔东西了。”卓扬帆说。
“是啊。他喜欢鱼，可能不想别人看见他扔鱼食吧。”李静深也缓过神来说。
“下次别让我逮住他。鬼鬼祟祟增加我的工作量。”救生员抱怨着。
李静深和卓扬帆回到岛东，他们才想起不知道许老头的家在哪里。
“他平时和谁比较熟吗？”李静深问。
“没有。”
“他会来找我们要这包东西吗？”
“不会吧。他都准备扔海里了，想来也不在意。”
“他也不怕我拿着东西报警？”
“你今天帮他撒谎，他大概知道你不会了吧。”
“算了，我明天早上去墓园等他吧。我觉得他天天早上去墓园，肯定和这包东西有关。”
两人看着碎金子，静待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