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袁轮一起来的,还有警察。
警察动作很快,二话不说,就将闹事的人制服住。
圆头双手被反扣在身后,仍然气焰嚣张,嘴里骂骂咧咧。
“嚷什么嚷!”
这一嗓子浑厚又粗犷,是警察的威严与强势,生生压下圆头的气势。
他终于在涨红了脸之后,停止了叫嚣。
现场一下就恢复了安静。
藏獒被注射了麻醉剂,一同被带离。
袁轮等大部队走的差不多,才三步并两步地跑上了楼。
赖凝将大门开了一人宽的缝,站在一侧等他。
“哟,对门有人在啊?”
善后的警员瞧见对门走出一位年轻小姑娘,瞧着脸色不是很好,宽慰道。
“没事了哈,别害怕。”
赖凝笑着道谢。
警员又瞧了瞧上楼的袁轮,心下一惊,不觉多看了两眼。
袁轮只朝他点了点头。
“那什么,你女朋友像是吓着了,多陪陪她。”
袁轮眉头轻皱了下,勉强笑了声,并不多言。
警员还想说什么,赖凝已将袁轮拉进了屋。
“小凝,”
餐桌上摆满了东西,赖凝腿脚不方便,一直没有收拾。袁轮腾出一块地方,将买的东西搁在桌上。
“我瞧着对面住的不是善茬,这事不一定能这么轻易的解决,要不。”
袁轮想了又想,忍不住继续道。
“要不你还是住到我那?”
赖凝坐在椅子上,正一手扒拉着袋子,看袁轮都带了什么好东西,闻言手一顿,耷拉着眼皮回。
“住你那,左邻右舍不得传疯了。”
袁轮愣了一下,他一直都独来独往,就算是赖凝,也极少去他家。别墅区虽隐私性更高,但来来往往,不可避免地总会被人瞧见。
更何况,他们都长得那么惹眼。
他冲赖凝弯了下眼睛,不知是不是开玩笑道。
“只要你不介意风言风语就行。”
赖凝啧了一声,狠狠打了下袁轮的手背,白皙的手背上顿时起了一片通红。
“呀,对不起,对不起,下手重了。”
赖凝一边道歉,一边用两根手指替袁轮搓揉,又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说,男孩子的名声,也很重要。”
袁轮盯着手背的眼,猛地一抬,对上赖凝一如既往真诚的双眸。
“小凝,我没什么的。”
赖凝又重新啧了一声,她轻轻握住袁轮的手语气郑重道:“不,袁轮,你很重要,做你自己,也很重要。”
袁轮觉得眼窝有些发烫。
他起身打开一旁的冰箱,一阵白雾扑面而来,凉飕飕的。
“晚上炖萝卜排骨汤,行吗?”
“行行行,我都馋了。”
赖凝在身后笑开了花。
尽管这段时间,袁轮时不时就来这照顾赖凝,但他一直没有解释过上次爽约的原因。
他不说,赖凝自然不会多问。
她可以在袁轮伸手时,主动上前拉一把,也可以在袁轮沉默时,默默相伴在身旁。
但她从来都不是袁轮的解药。
**
贺州是在出门的时候,接到陈文雅的电话。
两人约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
贺州到的时候,陈文雅正在翻一本册子。
“大嫂。”
“阿州。”
拉了椅子在对面坐下,贺州重新看向陈文雅手中的册子。
那是一本精装画册,他掠了一眼,瞧着都是风景照。
贺州问:“大嫂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文雅合上画册,素净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她语速很慢,像是在刻意放缓一切。
“昨天刚回来的,不过下午又要出门了。”
贺州搅了搅热气腾腾的咖啡,又问“这次准备去哪里?”
“去江南吧。”
陈文雅掌心抚着坚硬的画册外壳:“想去坐坐乌篷船,也想听听扬州小调。”
贺州点点头,目光注视着咖啡杯里的漩涡,不再说什么。
陈文雅盯着贺州的脸,从眉骨到眼角,从高耸的山根到薄唇,一眼不眨地盯了好一会。
她突然说:“如果合适的话,就准备在那定居了。”
贺州倏地抬头,像是要确定陈文雅的意思,停顿片刻问道:“见过小路了吗?”
陈文雅轻轻呼出一口气,重新罩上一具得体的面具。
“还没来得及,不过我替他买了几身衣服,要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
说到这里,陈文雅眉宇间透露出一丝难言的情绪。
“我不是个,”
她顿了顿,改口道:“我是个自私的人,希望他能理解。”
“但愿吧。”
贺州答得随意。
陈文雅不作声了,目光重新回到贺州的脸上。
然后她用唇形说了声辛苦了。
贺州咬了咬内唇,终于忍受不住。
他起身松了松腕表,深吸一口气,礼貌地同陈文雅道别。
坐在陈文雅对面,贺州倍感别扭。他不明白陈文雅为什么不愿意见贺翊路,但他却清楚,陈文雅来见他,就是想从自己那七八分相似的长相上,看看活着的大哥。
几个大包一股脑地被抛在了车后,车子轰的一声就驶出去老远。
手指敲在方向盘上,他打了个转向灯,随后猛踩油门加速。
车子在小区花坛边稳稳停住。
贺州摇下车窗,看见对面停着几辆警车和执法车辆。
人和狗相继被带上了车。
他长长吁了口气,疲惫地靠向椅背。
“老实点。”
警察对着圆头推搡了一把,圆头额间青筋暴露,显示着不甘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