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他受伤了，有点严重，我在医院陪他，嗯，好”蔡苒苒挂断了家里来的电话，刚好手术室的灯也熄了。
“周染的家属在吗？”医生从里面走出问道。
蔡冉冉应到后站起身来：“他父母不在身边，我是他朋友，他现在怎么样？”
医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子，接着说：“生命体征正常了，但是脑袋受到冲击很大，估计有脑震荡的后遗症。”
她的心颤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是怎么个样。
“你跟他朋友是吧？尽快把他父母叫来吧，后续还需要住院治疗观察。”说完医生便走了，这时护士将周染推了出来，女孩上去跟着一起去了病房。
……
局长办公室里，柯队长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窗边的绿植，桌面上除了电脑外，还有一杯装满龙井茶的老式中年杯，一堆摆的整整齐齐的文件，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桌前的座位是空的。
“行，我知道了。”一稳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皮鞋嗒嗒和吱嘎吱嘎的开门声。
局长柯文昌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端起凉透的茶，饮了半杯。
“什么时候回来的？”局长率先发问了，但眼睛并没有看向他，而是取下文件最上面的一本放在桌上看了起来。
柯震起身坐到了桌子前面的座位，拿起他父亲的水杯也喝了一口，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包大前门，自顾自抽了起来。
“早六点回来的”他带点怨气的说道，顺手将大前门丢在了眼前的桌上，并朝窗边吐了口云雾。
局长眉头紧锁，这才将眼光投向了他：“都说多少遍了，在局子里要注意作风”话落起身将窗子打开，站在窗边将绿植摆正。
“最近的案子你都知道了吧，前些日子的危险物仓库失窃，今天又有个雷管爆炸的，应该是一个东西。”
局长又回到了座位上，拿起笔篓里的笔，放在文件中，递到桌子对面说：“这案子就交给你们组来办了”
柯震并没有把烟掐了，而是起身走到窗边，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说：“我才休假两天，刚到的三亚，酒店开好给我打电话说有案子让我回来？”柯震转身，对着他父亲有些许生气的讲。
局长没给他好脸色看，而是呵斥道：“你是警察，有任务就要回来去做，去办！你以为你穿这身官服是做什么用的，你考警校出来是为了什么”
“你以为我他丫的想当警察，当初高考报志愿，是你想延续这份家族精神，让我报了警察学校”
在他年轻的时候高考，他想走艺术这条路，想报个美术的大学。但当时就身为警察的父亲不同意，觉得那个年代学美术没有很多意义，而且也不好找工作，最多就是出来当个美术老师。
于是在他坚硬的态度下给他改报了警察学校，柯震他是老老实实的读完了警校，但每次都因为这件事情，父子俩吵得不可开交。
柯文昌对于他的这番说辞也不好反驳，于是说：“你是缉毒警出身，现在快40了，也没个老婆，我知道你是出于缉毒的特殊身份不找”
他俯下身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照片，放在了对面桌上，说：“几年前你缉毒退，现在世道又安稳，给你物色了个相亲对象，有空的时候去一下吧”
柯震将抽完的烟头塞进了绿植的花盆里，走上前看了看文件上，还是签了字，又将照片拿起来看了看
“ 这谁？”
“你刘叔的女儿，一直丁克，最近有了相亲的打算，所以我们俩打算让你俩试试”
局长看了一眼绿植，抿了抿嘴角，又将水杯拿起来喝了口，将桌上的烟放到他面前，说：“她的号码我发给你了，先去办案子吧，穿上这个衣服就好好的做下去”
“下次不要在我办公室里抽烟，我房间一股烟味不像话”局长嘱咐了一句，随后从文件拿下一本继续看了起来
柯震利索的将照片跟烟收了起来，他也不想在这个办公室里待着，更不想跟对面这个老头计较。
也是，前一天还在沙滩上穿着裤头，看着热辣的美女，碧蓝的海，今天就回到了现实，办着案子，看着老头子。
……
“病人现在需要静养，忌辛忌辣油腻食品，只能吃点清淡的，先尽快联系亲属来缴费吧”护士嘱咐完就走了。
“嗯，好”蔡苒苒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刚挂断了家里来的电话，手攥得紧紧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他，又是一滴泪落下。
回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中午回家吃饭过后没见他来学校，也没有请假，以为他又去打架了，带着忐忑的心等到了放学，飞快的去他家找他。
路上下了点小雨，蔡苒苒用书包挡在头上，朝他小区奔去，来到老旧的小区里，喘着粗气望向入小区门第一栋单元楼六楼左边靠窗第一间，衣服还挂在阳台没收，敲了门也没反应”
在街上找来找去，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朝着反方向跑。连忙拉住他问：“你是周染的朋友吧，我见过你，周染在哪里啊？”
那个人愣了一下，说：“后面宾馆旁边的巷子里，本来孙虎他们把我们围住了，染哥一个人挡了下来，让我回去喊人”
说吧，便脱手跑了，得知后便快速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跟救护车，因为知道每次他都被打的遍体鳞伤。
可没曾想转角一声轰鸣过后，映入眼帘的是倒地上的他，旁边还躺着几个小混混。
过了几分钟后，警车跟救护车都来了。
……
“好疼……”
蔡苒苒睡着了趴在病床上，压到了周染的膝盖于是给他疼醒了。
已经快入夜了，洁白的月光洒在病床上，像是凝结了一层月霜，偌大的病房里摆放着一张病床，一床两人，三言两语。
蔡苒苒情绪激动的朝他哭着说：“你今天怎么没来学校？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周染用手撑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并没有理床边的女孩，而是从口袋里掏出被水浸湿的烟，看着抽不成，就将其丢在了地上。
蔡苒苒见我不讲话，于是气的朝他的腿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