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奕悠然躺卧,跷着二郎腿,斜眼观鼠妖之可憎面目,摇头叹息:
“你小聪明过多,难成大事。”
“日日斤斤计较,仅得他人残羹冷炙。”
“命该如土鼠般卑微!”
“龙须草尚可缓求,断筋草应是常见之物!”
鼠妖闻此言,停止其激动之状,见妖猫小子话中有话,怒而大喝:
“说!”
“龟儿子,速速道来!”
二人皆无赖也,彼此之称呼皆无所谓,才不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所影响丝毫,互相之间早已习惯,前句是孙子,后句就可以是爷爷。
不过,赵君奕是有素质的妖兽,但,素质不能当饭吃。
他深知对付不同之妖需用不同之法。
若遇兵痞,秀才亦无用。
故对付无赖,需用无赖之法。
对方讲素养,自己就更要有素养。
对方黑吃黑,自己就更要黑吃黑。
唯能“志同道合”,方有“共同语言”。
在对方擅长之领域,自己需更显强势,方能征服对方,取信于对方,始有合作之机!
“如今之灵草,每日加大两倍,再加以五株断筋草,即可。”
“无非时间长些,亦不会太久也。”
“断筋草,听其名便知,欲想恢复伤势?做梦!”
“故尔,你真是只愚蠢至极,鼠目寸光之老鼠!”
“满脑子里都是污水!”
“其他妖兽脑袋进水可养鱼,至少捞出鱼来还能吃,你这里面的污水,只有蛀虫!”
赵君奕带着鄙视的神情在鼠妖脸上瞧来看去,一边满口秽语,嘲讽愈烈,顺带播下种子。
“你看看!”
“胆小如鼠,鼠目寸光,狗偷鼠窃......”
“哪一句不是说你们老鼠?”
“如此这般?还想大道?还想长生不老?”
“若你能稍加控制本能,听猫爷我之言,何愁妖王之境?何愁大事不成?”
“你最好回去好好反思下,如何成为一只非凡之鼠,怎样才能与其他老鼠不一样。”
“或许,你才有机会真正成为传奇!”
“若与其他老鼠无异,那不就是终日打洞而已嘛。”
“然,龙须草虽难求,但仍还需多想法子,毕竟此物可立竿见影。”
“而且,你所言确实也没错,至尊宝那只妖猫已在途中。”
“时间确实紧迫,时不可待啊!”
未给鼠妖插嘴机会,一口气言毕,赵君奕真的开始呼噜噜大睡起来,这是典型的洗脑交流法。
此次,种子已经埋的够多了。
鼠妖呆立半晌,内心自有算盘,似心满意足而去,却带走无数种子,几乎都破土而出。
今日,鼠妖未取赵君奕之血!
妖猫炼灵三层之血......
魔兽饮后,一掌将鼠妖拍于地,拎其脖颈,差点吸了他的血。
刚走没多远,鼠妖闻一自言自语之声,断断续续续传入耳中,直刺其内心最顾忌、最薄弱之处。
“此鼠妖,真是不堪合作。”
“我还以为此鼠妖与众不同呢。”
“孰料,与庸辈无异。”
“要么,待他上级黄鼠狼来。”
“我就不信,那位黄鼠狼大人从不来地牢!”
……
鼠妖走后许久,
赵君奕趴到血猿妖王耳旁,轻声说道:
“袁祖,待明日鼠妖来,如果不出意料,应该所带草药之量足够多,相信最多五六日,您就能恢复如初。”
“不过,您须继续装作奄奄一息,届时依弟子之言即可。”
血猿妖王,缓缓睁开眼,略有疑惑地问道:
“如若那鼠妖答应,本王清醒之后如何说?”
“然则直接说,岂不成全了鼠妖?”
“不!”赵君奕果断干脆回应。
“袁祖您清醒之后,直接明言令其解开您的锁链,便告之藏功法所在之处!”
“他肯定不会。”袁祖疑惑道。
“没错,他当然不会答应。”
“但我们是以进而求!这样,方显得更真实。”
“然则后事如何?”血猿妖王继续问道,若此,又有何益?
赵君奕神秘地轻言细语,为血猿妖王解析攻心之术,乃心理学之精妙运用。
经数日观察,鼠妖之贪欲与谨慎已了然于胸,贪欲极强,又疑心极大,谨慎无比,对付此类妖之心术,只需不断埋下种子,必生芽。
此类妖看似聪明,但实际往往因为所谓的聪明,反而会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想问题就会想的多,想得越多,种子发芽越快。
总之,就是本欲求他之事,演变为他主动为之,反来求我。
“再晾他一日。”
“欲望之种会不断发芽滋长。”
“当欲望失去枷锁,就由不得他了。”
“届时您再说那地方有您一道封印。”
“除非拿着您凝练的一道神识,才可寻得到,方能解开封印进入。”
“而您只有恢复到了一定程度,才能凝聚出一道神识分离出来给我们。”
“如此这般,使他继续加大草药供应,让身体恢复的更快。”
“除此之外,弟子不信他的钱财那么多。”
“当各类灵草供应不上之时,他一定会冒险,譬如偷窃等,自然而然步入绝境。”
“那时,他无论是为了近在咫尺之功法,还是为了自保,随时都会打开锁链,开始脚踏两只船。”
赵君奕之首策,乃瓦解鼠妖,令其心甘情愿为血猿妖王解锁。
此策这几日一直在筹谋,但需步步为营,环环相扣。
然世事难料,故除首策外,赵君奕亦同步备有后策。
两者为同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