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饶是辉山老人再淡定,看见黑甲卫也淡定不了。
他爱武成痴,这一生除了照顾白燃,只有武学能让他如痴如狂。
而他这一辈子也从未有过败绩,唯一一次失手,却是输给了一个小辈。
二十年前他被一个后生用了一招擒拿手破解了引以为傲的招式,让他一直不能释怀。
而那后生当年身后带着的侍卫身上也有这山体图腾。
后来他辗转五国,在突厥与大胤的一场大战中得知了一个秘密,那便是当年那后生很可能是黑甲卫的主人。
黑甲卫啊,让五国人称为神兵的军队!
论神秘,论兵力能力,他觉得五国很难有人比得过黑甲卫。
可黑甲卫的踪迹难寻,五国皇室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如今居然出现在了白锦书的身边,还叫她主子!
这如何不让他震惊。
但话又说回来,若白锦书有黑甲卫,那么燃儿待在她身边,就再合适不过了,没人能比白锦书适合保护他。
“老先生,锦书也不与您绕圈子,燃儿的身世如何,您比我更清楚,与其带着他五国奔走,不如让他留在西京,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潮,锦书觉得,燃儿跟在您身边才是最危险的。”
白锦书神色淡淡,风吹着她的衣裙,给辉山老人一种错觉,好似此时的白锦书连风都能操控。
不是她会什么玄术,而是她太聪明了,聪明都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拿捏人心。
“你炸老夫。”
辉山老人眯眼,他并不认为白锦书知道白燃的真实身份,这么说也只是在试探他。
“我是不是在炸老先生重要么,老先生在意了,可见锦书所说不假。”
白锦书淡淡的笑着,黑甲卫手上握着剑,他们八个人像是杀神,身上的气息连暗一跟暗十五都自叹不如。
所有人都因为黑甲卫的出现而震惊,除了白锦书本人。
“老夫要如何相信你是真心保护燃儿,而不是为了他背后的东西,春门关一战,你敢说没有将燃儿牵扯进来。”
辉山老人眼神冷淡,紧紧的盯着白锦书,妄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老先生在说什么,锦书不懂,这跟燃儿又有什么关系?春门关一战是上天在保佑大胤,这才让我四哥大获全胜,又跟燃儿有何关系,不仅没关系,日后也不会有。”
白锦书淡定的勾唇,白燃愣愣的,又往她身后靠近了一些。
辉山老人定定的看着白锦书,眼神犀利又有压迫感,但白锦书就是不为所动。
“哈哈哈,好一个定国将军府的外小姐,今日老夫算是见识到了。”
辉山老人纵横五国半生,武功高深莫测,就算是高手在他的视线下也不会如此淡定。
可白锦书却丝毫都不畏惧,她够淡定,也够大胆,这样的人,哪怕是个女娃娃,也绝非平庸之辈。
看来世人都被流言骗了,这白锦书才是隐藏的最深的一个。
“好了,你个臭小子,爷爷不带你走就是了,还躲这么远干什么,还不过来。”
辉山老人笑了几声,叹了一口气,朝着白燃招手。
白燃看也不看他,盯着白锦书,似乎在问白锦书的意见。
“你这臭小子,胳膊肘往外拐,也罢也罢,丫头,既他愿意跟着你,老夫也不会强迫他。可是你以为你手上有黑甲卫便无敌了么,二十年过去了,五国局势复杂,黑甲卫当年所用的招式也被传了出去,若是想保持神兵的称号,还需另辟蹊径,再创奇迹。”
辉山老人看着天地玄黄,眼睛一眯,身子一瞬间就窜了出去。
强者与强者之间的比试无疑惊心动魄。
辉山老人乃是武学鬼才,所创的招式每一招都是世间罕见。
他一人穿梭在黑甲卫八个人中,丝毫不见吃力,白锦书握着手,眼底有淡淡的光涌动。
“力度不够,速度也还差一些,杀气不够重。”
辉山老人招式凌厉,被八个人攻击有些气喘,但眼底却带着赞赏跟坚定。
虽然黑甲卫消失了这么多年,但神兵的称号依旧无人能比。
一边对招,辉山老人一边出声。
双方显然都很投入,招式一招比一招精湛,看的暗一跟暗十五等人都心痒了,恨不得也加入,一起比试。
“好了好了,果然是年轻人,体力就是好,老夫老了,可不能一直打。”
对了几十招,辉山老人摆摆手,喘着气停了下来。
白锦书动了动手,黑甲卫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丫头,你这么聪明的人,今日肯将黑甲卫暴露在老夫跟前,定然是不怕老夫传出去的,你想要如何,直接说吧。”
辉山老人坐在石凳子上,先是瞪了一眼白燃,随后妥协出声。
他跟黑甲卫比试的时候才发现他自己中了白锦书这小狐狸的计。
她哪里是不想利用自己,而是要自己送上门主动给她利用。
这样的人,西京到底是如何传出那样的谣言的,他表示很不理解。
“翠果,上茶。”
白锦书微微一笑,若是周九思在这,看见她这么笑又要说她黑心了。
“是,姑娘。”
翠果端着茶壶,给辉山老人添了一些茶水,辉山老人打累了,端起来一饮而尽。
“若是锦书说请老先生训练他们,老先生如何想?”
白锦书转着手上的翡翠镯子,辉山老人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白锦书又道:
“锦书的意思是,让燃儿也跟着一起训练,这几日我观燃儿的力气虽然大,速度虽然快,但出手却毫无招式,平白可惜了他的天赋。若是老先生愿意,锦书自然可以让燃儿学习,就是老先生在教燃儿的时候让我的人跟着看看,老先生终归是不吃亏的。”
白锦书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辉山老人嘴角抖动,待她说完,瞪了她一眼,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蛇有七寸,人有五短,他感觉自己被白锦书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