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要官职,那不知大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崔圭拿着谏牌,神色冷漠。
他十分不喜欢白锦书,本来文官与武官就不对付,现在加上白锦书想要入仕,他对白锦书更厌烦了。
崔圭抬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白锦书身子顿了顿,朝着天元帝行了一个礼。
天元帝心情颇好的摆摆手,示意她起来。
“崔大人。”
白锦书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扭头盯着崔圭,道:
“崔大人这么一副笃定的神态,想来是知道锦书的想法,那不如崔大人说说?”
“奥,锦书忘了,崔大人乃是寒门学子之首,想来与锦书说话大人也是不屑的,那就由锦书来说好了。”
白锦书眼皮轻挑,说着:
“崔大人是觉得锦书对圣上表忠心是想要博得圣上的关注,从而让圣上允许锦书入朝为官,又或者,是觉得锦书仗着刚才安抚流民有功要挟圣上,要圣上一定要给锦书一个官职,对么。”
白锦书顿了顿,眼睛在群臣的脸上看了一圈。
见群臣都拧起了眉,她心中冷笑一声,又接着道:
“刚才在殿外,锦书与摄政王站了有一会了,锦书十分好奇,圣上为流民天灾忧心,想要诸位大人为圣上分担,可诸位大人怎么无一人胆敢谏言?反而气的圣上口吐鲜血,请问诸位大人,若是你们不能帮助圣上分忧,圣上要你们有何用,朝廷要你们又有何用!”
白锦书言语讽刺,崔圭神情一冷,想说话,白锦书却摆了摆手,道:
“诸位大人现在言辞激烈,各个口才了得,与刚才气的圣上吐血简直是两幅面孔,如今天灾流民到处都是,锦书不才,想问问诸位有什么对策解决?
崔大人,您十六岁便中了状元,一路做到现在这个官职,想来是心有大才,敢问您对凉县以及丰城的天灾有何看法,锦书十分想请教您。”
白锦书说着,还冲着崔圭行了个礼,崔圭一噎,气的脸都青了。
天元帝看崔圭像吃了屎一样,嘴角勾起,缓缓笑了,笑的不明。
“崔大人怎么不说话?那不知刑大人有何高见,或者像钟大学士说的那样,刑大人想要亲自去凉县以及丰城赈灾?要是真如此的话,锦书倒是佩服大人。”
白锦书又装模作样的给刑盛行了个礼,刑盛的脸一瞬间也难看了下来。
朝堂之上,他堂堂户部尚书,竟然被一个女娃娃给笑话了,还当众给他难堪。
奇耻大辱!
“邢大人为何不说话,怎么,大人不说话,那看来大人并不想去赈灾,不仅不想去,还阻拦锦书去,甚至不惜给锦书扣上要入朝为官的大帽子,大人是想针对锦书,还是想针对定国将军府,又或者,是想针对此次来西京的流民?”
白锦书冷笑,脚步微转,朝着刑盛逼近。
刑盛的手攥紧,他想大骂白锦书,可萧君策凉凉的视线朝着他看了过来,让他敢怒不敢言。
白锦书,好毒的心!
“怎么,刑大人恼羞成怒了么,大人身为户部尚书,天灾发生,大人本应为君分忧,可刚才在殿内,大人怎么也不出声,大人现在的神色与刚才相比,倒是也让锦书震惊。”
“圣上成日操劳,便是养了你们这一群无用的大臣!锦书有心想为圣上分忧,却被你们极力阻挠,圣上还未说话,你们一个个倒是激动,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一个个拼命的说,怎么,你们还要逼迫圣上不成!好大的本事!”
白锦书眉眼狠厉,言之凿凿,怼的诸位大臣哑口无言。
萧君策坐在位置上,他不说话,每次有大臣怒视白锦书的时候他就朝着对方看过去。
淡淡的一眼却让对方仿佛被遏住了命运的咽喉。
喜顺侯在天元帝身边,大气都不敢喘了。
白家大姑娘好勇,竟是敢当众叱责大臣,她是管天借了胆子不成!
喜顺悄悄的往天元帝的方向看了一眼,待看见他勾起的嘴角,刹那间明了。
或许不是管天借了胆子,而是皇上授意的。
皇上不说话,足矣证明他是向着白大姑娘的。
也是,皇上不方便说的,大姑娘都代替他说了,简直就是皇上的嘴替。
“白锦书,你莫要太过分!”一个文官气的胸口起伏,白锦书抬着下巴,反击了回去:
“锦书怎么就过分了,大人是觉得锦书想要去凉县跟丰城赈灾过分么,大人的意思是不想锦书去,大人想自己去?”
那大人:……
从来没见过这么牙尖嘴利的人,对方还是被传是个病秧子的白锦书。
这白锦书是被鬼附身了不成,怎么白泰清去世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皇上!”
大臣们被白锦书怼的哑口无言,只得高声呼喊,齐齐的朝着皇上行礼。
但皇上就好似没看到一样,只是用手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
“聒噪。”
皇上不说话,大臣们不甘心的想要继续谏言,萧君策冷冷吐声,整个大殿内刹那间鸦雀无声,就连崔圭都闭上了嘴。
看着大臣们吃瘪的模样,天元帝彻底笑了。
“诸位爱卿叫朕,是想到了对策么,那么谁愿意去江南赈灾,嗯?”
天元帝神色幽幽,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不出声了。
“怎么,一说到赈灾你们就变成了哑巴,刚才不是还在喊朕,说,不说都拉出去打板子。”
皇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大臣们,神情莫测,不过他们也看出来了,自从白锦书说话,皇上一句也不曾训斥过她,不仅不训斥,反而神色还变好了。
众人心中咯噔一下,只觉得皇上的心现在已经偏向了白锦书。
“太傅,你怎么看。”
皇上笑了笑,看向钟太傅。
钟太傅被点名,想站起身,皇上却摆摆手,示意他坐着说。
“皇上,天灾的情况刻不容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