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子!
就不能等他们走出橘子再说?!
陈建国在心里把周茹骂了好几遍。
几个穿制服的小伙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陈建国讨好地冲着他们笑了笑说:“对不起,我媳妇没啥文化,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
“你媳妇是得好好教育!” 一个小伙子绷着脸,瞟了周茹一眼说:“蹲了几天橘子,她一点长进都没有,不教育好她还得进来。”
“是是是。”陈建国赔着笑脸,说了不少好话才扯着周茹往外走。
“你傻呀,人还在橘子里,你就在那儿胡说八道,就不能等出来 再说。”陈建国甩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
他真是服了这个老六,净会给他找麻烦!
“我,我太恨他们了。”周茹红着眼睛,委委屈屈地说。
陈建国用手指着她的鼻子说:“就你这个脑子,你还想搞事,你趁早歇了吧。”
周茹拍着大腿,干嚎道:“可我不甘心哪,我吃了这么大的亏,连一根毛的好处都没有。还有陈娇娇,她长得还不如咱家双双呢,眼看她就要嫁进城里去了。要是双双以后嫁得不如她,那我岂不是在李秀梅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那不行,绝对不行。陈娇娇嫁得好,双双也不能嫁得太差了。”
陈建国忍无可忍,给了她一巴掌说:“在大街上呢,你嚎啥嚎,想嚎回家去,我让你嚎个够。还嫌咱家不够丢人呢,你这个脑子简直就是猪脑子。”
周茹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眼泪哗哗地说:“反正陈娇娇就是不能比陈双嫁得好。”
“行行行,回家再跟你说。”陈建国推搡着她,满脸的不耐烦 。
“你有啥办法?”周茹心里一动说。
陈建国深深地看着她:“保证让你如愿。”
周茹是回家了,可周通还在橘子里蹲着。老太太都魔怔了,家里的活也不干了,天天到橘子里报道,让人把她儿子放出来。不管别人怎么跟她说,她就是不听不听。眼看周茹都出来了,老太太的任督二脉一下子打开了。
先是站在高坡上,冲着周茹家里的方向一通大骂,什么脏话难听话都往外秃噜,只恨手里没有一个喇叭,把全村人的耳朵都给污染了。骂到嗓子快哑了,一直躲在家里装死的周茹,忍无可忍地出来,两个人就隔着几米对骂。跟唱山歌似的,你骂完了就该我了。
骂来骂去,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反而把全村人都吸引过来看热闹。最后把村长招过来了,老太太冲过去打周茹,不小心给了村长一巴掌,这下子把村长给惹火了,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两个人才偃旗息鼓,鸣金收兵各回各家。
据说回家之后,周茹又被陈建国打了一顿,打得她嘴角都流血了,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怕丢人现眼。
陈娇娇看了半天八卦,回家之后多吃了半碗饭。吃的时候津津有味,吃完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李秀梅要上山摘蘑菇,她死活都要跟着去。
“到了山上,你可不要乱跑。”李秀侮再三交代道。
陈娇娇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跑的。再说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上山了。”
第一次上山,是陈双带原主去的,原主被陈双推进沟里死了。
听说她们要上山,谢怀信说:“山上长什么样,我还没有上过山呢。”
听话知音,李秀梅说:“你也想上山。”
“可以吗?”谢怀信用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李秀梅无法拒绝,就把谢怀信和谢修晏都带上了。
“我妈偏心眼,我好话说了一箩筐,她才肯点头带上我。你们才说了几句话,她就愿意带上你们了。我都怀疑我不是她亲生的,你们才是她亲生的。”陈娇娇抱怨道。
谢修晏说:“她是担心你会迷路,你方向感怎么样?”
“一般般,我分得清东南西北。”陈娇娇说。
“那你比怀信强。”谢修晏说。
谢怀信就在旁边,听到这话一下子炸毛了:“哥,你偏心。你捧她就捧她,没必要踩我一脚吧?我方向感也不差呀,就算我不小心迷路了,也能通过很多种方法重新找到方向。比如枝叶浓密的地方是——”
谢怀信像个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说个不停。
陈娇娇捂紧耳朵,连忙离她远远的。
谢修晏跟着陈娇娇,谢怀信就跟着谢修晏,搞得陈娇娇烦不胜烦。
“你,离我远一点。”
陈娇娇瞪了他一眼,加快脚步走远了。
谢修晏摸摸鼻子,这一次没有跟上去。
“你别说了,你说的我都知道。”
谢怀信吧唧吧唧嘴:“我还没说够呢。”
第一次上山,他们看什么都新鲜。
才下过雨,地面有些湿滑。加上适宜的温度,蘑菇一夜之间长了出来。
“小心,别摔了。”
李秀梅刚刚说完,陈娇娇脚下就是一滑,同时身体往后面仰去。
这都是瞬间发生的事情,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陈娇娇以为,她一定会摔一个大马趴,吓得闭上了眼睛。
“小心。”
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扣在了她柔软的腰肢上。
随后,谢修晏整个人都靠近过来,陈娇娇也撞进了他怀里。
似乎是撞到人家下巴了,陈娇娇听到他闷哼一声。
站稳了之后,陈娇娇立马挣脱了他的怀抱,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谢修晏摇摇头,拧着眉用手揉了揉下巴。
发现他的下巴红了一片,陈娇娇心虚了一下。
她小声说:“谢谢啊,不然我就要闹笑话了。”
谢怀信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
陈娇娇看了他一眼,他做作地扭过脸,装作在看别的东西。
陈娇娇无语地收回视线,发现李秀梅一脸地姨母笑。
“妈,你快别笑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陈娇娇走到她身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