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叫榛蘑,特别好吃。”
“这种蘑菇有毒,你看都没有虫子愿意吃它。虫子都不吃,人能吃吗?”
“这种颜色的,它虽然是有点粉,但也是没有毒的。”
李秀梅经常上山采蘑菇,对各类蘑菇如数家珍。哪一种有毒,哪一种没毒,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没有她不认识的蘑菇。
采蘑菇是会上瘾的。
陈娇娇弯着腰一直采,就没有停下来过。
谢怀信跟她差不多,发现蘑菇就大声欢呼,表现得像个孩子。
一个小时不到,他们每个人都采了大半筐。
“我走不动了,歇歇吧。”李秀梅到底上了年纪,满脸都是大汗地停下脚步。
“妈,你喝点水。”陈娇娇随身带着水,连忙揭开盖子递过去。
水已经凉了,李秀梅还是接过去喝了一口,又把杯子还给了陈娇娇。
“我这有糖。”谢修晏给大家发了糖。
糖是大白兔奶糖,吃到嘴里有一股清新的牛奶味儿。随身揣着糖,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吃一块,特别是低血糖犯了,一块糖就能救命。
含着糖,李秀梅的脸色好多了。
陈娇娇说:“我去一下。”
“要我陪你吗?”谢修晏说。
“不用。”陈娇娇摆摆手,往远处走去。
她要去小解,当然不方便谢修晏跟着。
谢修晏一直看着陈娇娇,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 地
谢怀信说:“别看了,她又不会走丢。”
他哥真是没救了,人家女孩子去上个厕所,他也是一脸担心的样子。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这么彪,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欺负她。
“我没担心。”谢修晏说。
没担心才怪,你眼珠子恨不得粘在她身上了。
谢怀信在心里吐槽道。
李秀梅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低下头嘴角往上扬了扬。
陈娇娇刚刚蹲下去,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吵架。
“我看你年纪大,一直忍让着你,可你不识好歹啊。”
之后是响亮的一巴掌。
说话的人是周茹,挨打的人是周通妈。
周通进橘子了,周通妈三头两头去周茹家门口大闹。偏偏全村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周茹先对不起周通妈。哪怕周通妈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敢对周通妈做什么。
今天上山采蘑菇,半个村子的人都上山了。怎么那样巧?周茹和周通妈碰上了。老太太张嘴就骂,把周茹给骂火了。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再一看周围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她和陈双一起上去。
陈双把老太太的两只手制住,周茹薅住老太太的头发,扇了一记耳光还不解气,呸地吐出一口唾沫吐在老太太脸上。
老太太满脸都是怒气:“周茹,你丧良心,会有报应的。”
“良心是什么东西?能吃还是能喝?老天爷要是有眼睛,第一个得报应的就是你儿子。这些年,他干了多少坏事,他不该坐牢吗?大家看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对周通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周茹说。
就在她靠近的时候,老太太也呸了一口。
可惜吐偏了,唾沫没有吐到周茹脸上去。
这个做法也激怒了周茹,她捡了根树枝,啪啪地抽打起来。
老太太疼得直叫唤,嘴里还在说:“你最好打死我,不打死我我还骂,让你两个闺女都嫁不出去。”
抽打声不绝。
周茹满脸狰狞地说:“你跟陈娇娇那个贱人一样,都是不见棺格不掉泪。”
就在这时,陈双突然喊了一声:“妈——”
她用吃䁁的眼神看着周茹身后。
周茹愣了下,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往后面看去。
陈娇娇抱着胳膊站在那儿,冷冰冰地看着周茹:“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就过来看看。”
周茹慌忙放下手里的树枝,底气不足地说:“谁,谁叫你名字了?”
心里却想:陈娇娇怎么阴魂不散的,到哪儿都能看见她?
晦气!
陈娇娇脸上写着这两个字。
“那刚才是谁在叫我?”陈娇娇掏掏耳朵。
周通妈趁机摆脱了陈双的钳制,恶狠狠地瞪了周茹一眼说:“就是周茹叫的,她还骂了你。”
“这个老太婆胡说八道,你别听她瞎说。” 周茹一脸讨好地说。
“我瞎说?”
周通妈还想说什么,陈双及时地捂住他的嘴巴,她只能发出呜呜 的声音。
“先不说骂我的事,咱们说说别的,你们是在欺负人?”陈娇娇说。
“没有没有。”周茹疯狂摇头。
周通妈:“呜呜——”
陈双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巴,就是不让她说话。
情急之下,周通妈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
陈双大叫一声,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发现手心有一圈深深的牙印,她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把周通妈推到了地上。
陈娇娇挑眉:“还说没有欺负人?”
周茹瞪了陈双一眼。
陈双欲甩了甩手,欲求无泪地说:“她咬得我好疼啊。”
“许你们打我,还不许我还嘴啊?”
占到了便宜,周通妈像个傻子一样,呵呵地笑了起来。
周茹阴下脸说:“你是狗吗?”
“哼!”周通妈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说。
有陈娇娇在,周茹和陈双不敢再对她做什么。可陈娇娇走了,那就不知道会发生啥事了。
周通妈捡起篮子,飞快地溜走了。
“没热闹看了,我走了。”陈娇娇摊了摊手,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妈,你快看看我的手。”陈双带着哭腔,举着自己的手说。
周茹扫了一眼说:“死不了。”
陈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