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后生,生机何来?
最简单直接,就是活捉秦良,拿他当人质。
庄生第一个出手。
两人之间拉出一道明亮的银线。
“来得好。”
长戟猛地举起,重重劈下。
叮一声,沉重的银戟竟然准确无误劈中快如闪电的飞剑。
长不盈三寸的飞剑打着滚跌落地面,秦良大戟往下一戳,在庄生神识沟通飞剑收回前,将其钉在地面上,嗡嗡颤动,却无法飞走。
“筑基中期,道树大成。”
高阳大惊失色,终于在对方放开气机,展露本事一刹那,看出了真实境界。
秦良境界竟然远在吕繁之上。
“你们杀了我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今天本将军就用你们的人头和鲜血,以慰少梁兄在天之灵。”
士兵们并未轻举妄动。
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一拥而上,反而给少将军添乱。
庄生反手一剑。
一条白线横扫墙头士兵,当先几人枪断弓折,身上皮甲裂开,鲜血飞溅,四五人被剑气斩倒。
“幼稚。”
秦良冷哼一声,大戟再往下戳,似乎不把飞剑戳成渣誓不甘休。
锵然声中,石屑乱溅,飞剑被戳进地面,依然挺直不折。
顾重山、高阳已冲了过去,一前一后。
拔剑声清脆如龙吟。
剑锋绽放出明亮的光芒,剑影朦胧。
流水.淡影。
破防杀招,剑影幢幢,似真似幻。
秦良并没有防御的意思,而是单手持戟直接一招“横扫千军”,虽是平平常常的一扫,力道之强,气势之壮,却当真无与伦比。
左手同时箕张,口中大喊一声:“凝。”
最后一刻,从顾重山背后闪身而出的高阳,刺出那一剑仿佛刺进一团看不见的棉絮中,悬停半空。
身上笼罩的气甲砰然炸碎。
顾重山没有后退,身体后仰,双膝着地,一个滑跪,剑势不变。
他很清楚,一旦拉开距离,面对这位筑基中期强者,只有挨打不能还手的份。
最好的办法就是由他来拖住对方手脚,高阳、庄生才有从旁得手的机会。
呛啷声中,刺中金乌战甲,剑尖一滑,人战甲表面划出一串火星。
秦良似乎早就算到了所有后手,一脚蹬过去,厚重的皮靴踹到顾重山脑袋上,把他踹得飞出去撞在阶道女儿墙上,直接把墙撞出一个大坑,裂痕如蛛网蔓延。
高阳也倒飞出去,臀部着地,重重摔在阶道上。
他胸口了吃了重戟一记直撞,再次凝出的鼎炉气墙崩碎,鲜血狂喷。
庄生终于收回飞剑悬停头顶。
手中剑递了过去。
这次没有用剑气,而是瞬间闪移到秦良马前。
“你们快退。”
秦良冷笑:“走得了吗?”左手捏了个术诀。
执戟横扫。
城墙之上飞箭如雨,夺夺声不绝于耳,箭枝插满三人身周数丈之地,围成一个圆圈。
箭羽急促颤抖,拉出千丝万缕灵气之线,瞬间便布起一座密不透风的符意穹顶,如一口倒扣的大锅,将三人笼罩在数丈范围内。
以箭成符。
这位体术动作不输吕繁的少将军竟然是位以符结阵的符师。
遇上这种对手,哪怕眼力和分析力超强的高阳也有种黔驴技穷的无奈。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
顾重山重新起身,猫着腰,紧盯对手,右手紧握黑色棍子。
宁小姐赠送那把剑已经脱手不知飞去哪里,只能抽出棍子迎敌。
高阳半跪在地,面无血色,大口嚼着丹药。
庄生被一戟砸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全身是土,佩剑弯成了弧形,大口吐血,飞剑刚才也乘机刺中了对手,然而未能刺穿战甲。
高阳小声说道:“他身上的符甲相当坚韧,刺不穿,千万不要勉强。”
秦良大笑,左手握拳,敲了敲胸甲,咚咚作响:“算你有点见识。”
“此乃日曜甲,南岳庙先人遗留,就凭你们,休想动得分毫。”
他狂笑着摆了摆掌中银戟。
“这杆仙人戟与符甲同源,世间罕见,你们能死在其下,也算你们的幸运。”
他后跟轻踢马腹,战马缓缓向前。
高阳双手并拢结出一个法印,又一座鼎炉虚影笼罩三人。
“庄兄,你来……”
霎时间,庄生双手十指不停结印,谁也看不清,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口中默念:
“木缚!”
“风卷!”
“雷闪!”
“水束!”
“陷泽!”
……
一口气,七八种术几乎同时出现。
“结印这么快。”这个念头刚起,秦良忽然感到极度危险降临,长戟戳地,整个人从马背上腾空而起。
下一刻,他胯下战马便四分五裂,雷光闪动。
秦良身上被藤蔓紧紧束缚,密密匝匝,缠了一圈又一圈,藤慕空隙处,还有亮晶晶水一样的绳子,一股疾风如同利刃,撕扯着身上甲胄。
更要命的,身在半空,脚下出现了一个黑色坑洞,泥沼漩涡将他的双脚吞没进去,使劲拖拽。
城墙上的士兵射出符箭结成樊笼之阵,将三人围困其中,然而也同时把他们隔离在阵幕之外,根本无法帮助他们的统领。
高阳敏锐地发现了这个漏洞,并且马上利用。
顾重山挥着棍子冲了上去,想趁机狠狠敲上对方一棍子,哪怕打不死,敲昏也成啊!
正如庄生所言,他们三人配合的确起到了极好的互补。
然而——
实力永远是决定战果的因素。
三位炼气期哪怕配合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在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