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宁是半个小时前进来的。
为什么突然翻窗从隔壁进入傅湛的房间?
因为傅湛故意的。
故意拿走了女管家给她准备的所有东西,包括睡衣、眼罩,和拖鞋。
谭宁坐在大床上,是左右为难。
就这么直接睡觉?太难受。可如果再去叫来女管家给她准备,就免不了要给出一个原因了。
于是,谭宁拉开阳台的窗户,翻到了隔壁。
一推开隔壁的阳台门,就瞧见傅湛靠坐在沙发上,一副“请君入瓮”的模样,仿佛已经恭候她多时。
“偷我衣服,你采花贼吗?”
谭宁降着声调,叹了口气,“哥,你幼不幼稚。”
“幼稚。”傅湛自己回答,“我这个人向来幼稚。”
回答完,他还慢条斯理站起来,原本夹在指尖的烟含进唇中,向她走近,“不过,你大概率猜错了一件事。”
谭宁警惕后退,“有事就站在那站着说,别向我走近。”
傅湛轻哂。
“我是豺狼还是虎豹,你要躲我躲成这样?”
既不是豺狼也不是虎豹,是傅狗,傅狐狸。
就像是那种电视剧里勾人魂魄的狐狸,每次谭宁一跟他靠近,就会不受控制的被他诱哄。
“放心,我就是再对你情不自禁,也不会做出偷你衣服这种下三滥的事。”他口吻闲适,语气清淡。
谭宁目光向左偏移,看到他的床上平平整整摆放着一男款一女款的睡衣,地上还放着两双拖鞋,她的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疑问号。
“?”
“证据都在这里,我还冤枉了你不成?”
傅湛“嗯”一声,再次向她走近。
谭宁不熟悉这屋子的构造,再后退,就直接退到了另一个沙发,嘭的一声坐下。
傅湛就站到她面前,缓缓蹲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你这次还真冤枉我了。”
“这衣服,不是我偷来的,是你爷爷给我送来的。”
谭宁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眉头一皱:“为什么?”
傅湛看她模样颇觉好笑,敲了下她的额头:“你真以为老爷子活了这么多年,看不出咱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谭宁沉默了。
她有些闷闷的,“一定是因为你刚才在餐桌下……”
“不。”傅湛半蹲着,一手将她往怀里带,低声说:“老爷子派人叫我来时,就已经知道了。”
竟然是这样。
谭宁有些不理解谭老爷子的想法。
按理说,一个在外流浪多年的孙女被认回来,如果若是知道她和曾经的继兄有什么丑闻,那必定会雷霆大怒,让她与傅湛断绝关系,并要好好教她一番规矩。
可如果真按傅湛所说,这位老爷子……
却主动把她送到傅湛的床.上?
难不成,是为了利用她,进一步拉拢傅湛。
“你似乎总把人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傅湛轻轻打断了她的沉思。
他仿佛知道谭宁心里在想什么。
谭宁沉默了几秒,“我只是不相信人会对一个刚认回来几天的孙女产生感情。”
“那我呢。”
傅湛握住她的腰,低声道,“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你也是不信的?”
谭宁对待这个话题,就像是沉默无言的渣男。
因为她给不出任何回答。
这世上真心值几何?
谭宁不喜欢这些情情爱爱的事,觉得麻烦。因为爱,所以嫉妒,所以占有,所以会贪婪地想要越来越多。
她不希望自己陷入这场情局。
也什么都给不了傅湛。
不再给她沉思的机会,傅湛忽然将她打横抱起,三两下用东西绑住了她的手。
“为什么绑我?”谭宁一愣,抬头撞上他漆黑的双眸。
“有人来了。”
他的语气平淡,“怕你跑,所以先绑住。”
谭宁一开始还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直到听到了门外有道高跟鞋的声音正在逼近。
傅湛走去门口。
开门的瞬间一手抬向壁灯处关了灯。
“会长……”门外,是谭曼姿熟悉的声音,“我来给您送些安眠的茶汤。”
“送安眠药,还是来送自己?”傅湛说到最后,目光状似不经意的在黑暗中扫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她。
谭宁没打算出声。
她想,就算傅湛今天在这里把谭曼姿办了,她都不会出一瞬间的声音。
因为她自以为她是理智的,是清醒的。
可直到,在黑暗中的她看到谭曼姿伸手去解肩带的那一刻。
谭宁安静了几秒,或许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某些事情在她面前发生,于是选择用手碰了下桌面,发出些动静。
然后,门再次关上。
她被傅湛抱了起来,摁在墙上大肆蹂捏。
他说:“从你翻窗走进屋子这一刻,比我之间就不会再有胜者了。”
他说:“圆圆,你输了。”
他说:“你是在意我的。”
天昏地暗,视线翻转,谭宁仰头,感受着男人含.舐她颈肩最细腻的肌肤,感受男人掰开她的双.腿,感受两具身.体在不断靠近。
在最后一步时。
他却忽然停下了动作。
傅湛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像抱孩子似得将她揉在怀中,衣服散落了一地。
他低声叫她的名字,“谭宁。”
“嗯。”良久,谭宁从喉咙中回了一声。
“我不在乎你到底要做什么,又或者背着我预谋了什么,我都不在乎。”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颈部,声音喑哑,“只要我能确定,你的心里是有我一份位置的,你能理解么?”
谭宁理解不了。
但她能感受到傅湛现在的情绪。
沉默片刻,她轻声问:“即便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