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原本是打算质问她的。
比如,质问她怎么手段如此狠辣,直接把傅成均打了个半死。
又比如,质问她不声不响逃跑,却又转眼和别的男人去了严云州那里看杀猪。
但就因为有气无力扑进他怀中的小妻子,那些问题就像是瘪下来的气球,消失地毫无声息。
谭宁主动的次数很少。
可她的每一次主动,都能勾起一场旺盛的大火。
谭宁拽着他的衣领,要他低下头来,主动探吻上他的唇,咂弄着亲出了声。
亲了一会儿后,她松开,又回味般抿了抿,极轻的小声道:“再亲亲。”
傅湛对视着她湿漉漉的双眼,怎么会拒绝,又怎么能做到拒绝这样的示好。
然后谭宁又一次吻了上去,交缠住他的舌。
傅湛手勾住她的发丝,扣住她的脑袋,反客为主把她压在了门上,加深了这个吻。
吻了很久才将她松开。
“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堵住我问你的嘴,那你做到了。”他清淡的声线中不难听出几分哑。
谭宁却只是有点累。
她埋在他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腰不说话,任由傅湛将她抱到沙发上,替她理顺刚才在外被风吹乱的头发,一点点梳通她的发尾。
“有心事?”
他问。
谭宁这次倒是应得果断,闷闷嗯一声。
傅湛沉默了挺长一会儿的,“谭宁。”
怀里的小妻子抬起头看他。
他极轻的勾了勾唇,用手背去蹭她的脸颊,“你可以试着依赖一下我。”
“有时候,或许对你来说很难办的那些事,于我而言并不难解决。”
这些年傅湛说过很多动听的情话。
其实倒也不是他故意所说,只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就说了,谭宁一句都没当真过。
这种感情上头时说的话怎么能信?承诺只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有效,过期不候,是谁都懂得的道理。
所以她从不肯去尝试爱。
但在此刻,听到傅湛推心置腹的开口和她说这几句话,谭宁莫名其妙的心揪了一下,很陌生的感觉,有些疼。
因为傅湛没有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强迫她告诉自己,只是很轻的和她说,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找我。
就像是从小站在干涸的沙漠,就算偶尔遇到一滴水也只敢小心翼翼的保存着,从不肯开口去喝,这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可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这一汪水已经积攒的够多了,所以尝试着去喝了一口。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谭宁在此刻,突然体会到了别人所说的那种对于‘爱’的感觉,不是一种具象化的体现,更像是一种感受。
被爱,好似有山靠,所以不用怕天塌。
谭宁默默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
“还真有个忙要帮。”
“什么。”
“想吃苹果,帮我切个苹果吧哥,我的手好累,不想动。”
“。”
傅湛无奈轻哂,说了声好,便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让陈助送上来,他在办公室切好之后才蹲在她身边一口口喂给她吃。
谭宁很享受这种被养着的感觉,小口小口嚼着。
中途来了个电话,傅湛走去办公桌旁接通。
她就走过去,继续窝在他怀里。
傅湛一边单手抱着她,一边朝对面游刃有余的处理着谈资,在这一刻谭宁忽然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
即使不知道这份安宁还能再维持多久,谭宁也难以不沉溺其中一刻。
黑暗的那一刻总会来到。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趁一切都还在原位时,从他身上汲取最后的利益。
可耻吗?
可耻。
但谭宁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为了目的可以抛弃一切的人。
她闭上眼,含吻住他的唇。
傅湛原本正在听对面合作商的汇报,被她吻住,目光中闪过丝晦暗。
谭宁继续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暧昧不清的亲吻,触碰。
听他在她耳边压抑的低/喘,看他挂断电话后将她压在办公桌上时失/控的动作,感受他喉结滚动时绷紧的肌肉。
“好孩子。”
“别碰那里。”
他低叹,最后却还是在这张办公桌上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