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喂喂。”
在秦西昀打第三个响指的时候,谭宁才终于回神。
“我说你怎么了,谭大小姐,坐我这儿一上午了都心不在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婆跟人跑了呢。”
谭宁慢慢咬着苹果,轻叹口气,“跟人跑倒是不太能,他太爱我了。”
“……”
秦西昀扯唇,“别在我这儿秀恩爱行吗。”
谭宁现在有很多的情绪无处宣泄,秦西昀就是她最好的倾诉伙伴:“我问你件事。”
“你说。”
“就是,……我有个朋友。”谭宁一脸郑重的开启了‘朋友’文学,“真的,是我朋友,不是我。”
秦西昀忍俊不禁,乐呵点点头,“行,你朋友怎么了?”
“她男朋友一直都对她特别好,但是……她对她男朋友就还行,挺一般的。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发现她男朋友骗了她,你说她该生气吗?”
秦西昀皱了下眉才闹懂这里头的关系,“咋了,你说截胡的那个人就是傅湛?”
谭宁义正言辞,“不是我和我哥,是我朋友和她男朋友。”
“哦,行。”秦西昀再次点点头,“那要看你之前……那个女生之前对她男朋友到底有多一般了。”
谭宁思索了片刻,“利用他,睡了他,骗财,骗色,骗床睡。”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然后还不给钱,也不负责。”
“……”
秦西昀搓了把脸,只觉心累,直接跟她摊牌,“要是你朋友的话,我劝她可以和对方再聊聊,但如果是你和傅湛的话,我建议直接离婚。”
谭宁一脸不解。
“为什么?”
“你是不知道,上次他为了你差点弄死我手底下这群人,整了一大堆下三滥手段,活脱脱一个阴暗疯子。”
“这种人,你最好趁早远离,立刻离婚,分手,断干净!他城府太深,你斗不过他。现在能骗你,以后就敢捅你。”秦西昀言之凿凿。
谭宁皱着眉头沉思许久,最后却摇了摇头。
秦西昀问,“摇什么脑袋?”
“你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你的话没什么参考性,我不听你的。”谭宁淡淡道。
“……”秦西昀笑道,“你看,你心里早就有了一杆秤,而且朝他偏向的不是一星半点,只是自己不敢承认罢了。”
“宁宁,承认吧,你早就爱上你哥了。”
谭宁再次皱了下眉,“非要把话说的这么大尺度吗?”
爱上你哥。
说得怎么有点禁忌之恋的感觉。
秦西昀耸肩,站起身来,“你自己考虑考虑,我去拿两碗泡面,想吃什么味的。”
“都好。”谭宁随口答。
那批大货上了海,半个月内即可到达。
这次的进程,比两人预期的要快很多。
秦西昀往她的泡面里加了两根肠和三颗卤蛋,说是要提前庆祝两人的第一单生意顺利谈成。
下午,秦西昀带着谭宁去了严云州的实验室‘复诊’。
‘复诊’其实是严云州当时送走他时说的客套话。
秦西昀在他这住了几天,大小伙子能吃,一顿能造两碗面,偏偏老三老七领着一伙兄弟来探望,跟他妈野猪进村似得,就差没把晒干的羊角烤了吃了。
秦西昀走那天,严云州眼眶都红了,三请四请把他送走,还礼貌道:“如果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以后还可以来找我。”
秦西昀看着他红了眼眶,当真感动,差点没当场拉着严云州要结拜兄弟。
所以,此刻严云州一听到门外有熟悉的声音,立马反锁了实验室的房门。
“严哥,我来看你了严哥。”
“严哥?严哥?这门怎么打不开?我说严哥,你也别太抠了,就不能换个门吗,锁都老成什么样了。”
“严哥,开开门严哥,外面太冷了。”
严云州坐在室内,静默不语。
“可能是严哥不在家,宁宁,你冷不,要不你先去车上坐着,我给他打个电话——”
秦西昀话音未落,门便已经被从内打开。
严云州冷着脸站在门前,眼神直射谭宁,仿佛是在问“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谭宁双手揣兜,鼻尖冻得通红。
见此状,严云州也没什么质问的脾气了,总是看不得姑娘受冻的,侧身避开,让他们进门。
谭宁一走进去,恰恰好好和室内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对视。
是傅湛。
她一愣。
傅湛看着她,眼中情绪不辨。
即使跟秦西昀明明没什么,可想起他早晨那充满委屈的质问,谭宁莫名觉得自己像是被正妻捉了奸,竟也有些不知名的局促。
沉默几秒,她叫了声:“哥。”
对方没有答话。
秦西昀察觉出空气中的尴尬,哂笑一声,忙推着谭宁进了另一个休息室,“严哥,你待会儿闲下来帮我看看,我胸口上的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严云州淡淡回,“有事找医生,找我干什么。”
那扇门“嘭”的关上。
秦西昀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你就是我的良医。”
严云州无奈摇头。
他侧头,看向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的男人,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别装了,都拿反了。”
报纸被放了下来,隔了许久,傅湛忽然唤了他一声。
“严云州。”
“嗯?”
“有点难受。”
严云州一愣,回身看他,“怎么了?是又觉得没力气了?还是哪里疼……”
傅湛的手微蜷,覆在胸口之上,笑了下。
“这儿疼。”
“……”
严云州懒得搭理他。
傅湛也没再说话,将头仰靠在沙发之上,缓缓阖上眼,几近自虐般听着室内传来少年少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