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崔灏亭也在其中,没有幸免于难。
……
一时间,天地间紊乱无比,在普通人不知情的时候,猛烈而无情地进行着大洗牌,在抹杀着原本身怀大气运的人!
夜离殇得知古族的人都涉世出手后,便彻底留在了奚以嫣的坟墓附近,搭了个简易的帐篷,生活如野人。
“我知道你讨厌我这样子。”
“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小……咳咳咳!”
夜离殇捂住心口,咳出一手的血,知道内力对那毒素的压制又弱了几分。
他虽然做到了她的要求,但也没有去找舒月要解药。
因为,他有一个病态的想法。
——她只给他留下这个了。
他不能把她在自己这里留下的最后痕迹给消抹掉!
也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而她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
所以,他不需要解药。
而且,死在她的手里,他觉得很好。
真的,很好……
……
石络看着渐晚的天色,把今日从村民那探听到的山外消息告诉了神医,然后说道:“师父,您说弟子是否应该出去悬壶济世?”
“随你。”
神医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只是他的脸色较以往要惨淡许多。
石络叹了口气,道:“师父,弟子说笑的。我尚且不过十余岁,乱世并不能自保。”
“无碍。若只是在附近走走,廉属会护着你的。”
“……师父,舒月姐姐要生产了,廉属哥哥才不会管我呢。”
“是么?”
神医似乎恍惚了一瞬,看起来并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石络担忧地看着神医:“师父您放心,弟子陪着您,哪儿也不会去的!”
“不必,你看顾好自己便是。”
神医正说着,突然咳嗽起来,石络连忙将帕子递上去。
等石络从神医手中夺过帕子,只见上方泛着红血丝……神医咳血了!
“师父!您一直瞒着弟子做什么啊?!”
石络还尚为稚嫩的童音带着一丝哭腔。
神医淡淡地说道:“死生有命,我本就罹患心疾,这是迟早的事。”
“师父!您不要跟师姐一样离开我!”
“我明日就再去山里寻人参给您做药!您不会有事的!”
石络哭喊着,但他挪不动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神医慢慢走进竹屋。
神医没有说话,他还是那样清清冷冷的,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物引起他的注意,清冷得好似那天上的皎洁明月,淡然地俯瞰着一切。
神医慢慢步入屋内,而他眼角的余光中,似乎远远站了一名女子,故意朝他傻兮兮地笑,笑着朝他喊道: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