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就不一样了。十年前和十年后对时廷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了差别,只是现在心上还被人捅了无数个刀子。
如果是她经历了这些,也未必能够用一个好的心态去面对。她能够理解时廷的痛苦,但是不能宽慰他,也不能说给他听,只能让傅向阳劝劝时廷凡事想开一些。
想到刚才展家的惨剧,沈溪语突然起身说道:“我先上去看看江修仁。”
她慢悠悠上了楼,进了屋子后,才慌慌乱乱将展家的事讲给了江修仁。听了展家的情况,江修仁默然不语,低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的工夫,他才叹气说道:“真是可惜展家了,他们这些年不仅建造了整个渡城,还培养了不少的人才。”
沈溪语了解江修仁此时此刻的心情,她怕他影响到情绪,所以转移了话题:“这些天傅向阳天天和白奇混在一起,还拉着阿风和苏倩忙前忙后。苏倩跟我说,白奇手里面的工作太多了,根本忙不过来,但他们为了江老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做。”
她顿了顿又说:“他们忙不过来倒是正常,毕竟在白奇来江家之前,你都要废寝忘食的在商行熬着,才能勉强应付,白奇又不如你。只是我没想到,你平时待人冷冷淡淡,结果人缘这么好,他们为了你忙成这幅鬼样子,也不说辛苦。”
江修仁登时让沈溪语这番话给逗笑了:“我对人冷淡,人缘就不好了?”
沈溪语一扬头,得意洋洋道:“反正你对我不冷淡就行。”
江修仁温柔笑笑,伸手摸上她的脸颊:“晚上你要让信使调查展家的事,一定要问一问,展继宗的下落,尽早找到他。展家倘若真的家破人亡了,能控制接手展家的人绝对不会是钟焱黎。”
沈溪语心中喜不自胜,江修仁果然知她心懂她意,想到了她肯定会让信使调查展家的事:“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钟焱黎做的很多事都相当奇怪,我不信她背后没有更大的靠山。”
江修仁锁紧眉头说道:“只是很难查,信使都查不到的事情,恐怕是背后的人用了不少的手段,将事情做得很隐秘。”
提到了钟焱黎,沈溪语又想到了时廷,她忽然从床上站起,在床边来回走了几步。江修仁看她欲言又止,左右为难,明白她的担忧之心:“你在担心时廷?但又不知道怎么跟我说,是不是?”
看到沈溪语点了点头,江修仁又唉声叹气了,虽然他知道沈溪语不喜欢时廷,可看她因为时廷黯然伤神,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登时疾言厉色道:“你还去管他的事干什么?当初说好了让他找黑石,我们帮他找义善帮,现在黑石一点下落都没有,何必继续留着他。”
沈溪语重新坐回到了床边上,她深情款款地拉起了江修仁的手,解释道:“你知道我不喜欢时廷,我只是觉得他太可怜了,他才二十岁,就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十年前父母双亡,留下他一个人。十年后被人背叛,又找不到唯一的寄托。”
又道:“时廷是个难得的好人,这些年他做了这么多好事,不应该有太坏的下场。如果我们找到义善帮,就把他们送到北方行吗?就算我不管时廷的事,傅向阳也不可能不管啊。”
江修仁心花怒放笑了笑,一只手握紧沈溪语的手,一只手不经意间碰了碰嘴唇:“你当然不喜欢时廷,你这么主动亲我,肯定是喜欢我。”
沈溪语第一次见江修仁这么不正经,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江修仁虽然不像傅向阳和时廷那般长得好看,但却是她喜欢的那一类男人,尤其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故而她也是愈看他心中愈欢喜。
江修仁此时见沈溪语略带害羞的深情,盯着他的双眼中更是含情脉脉,他便不由自主地将身体向前倾斜,忍不住地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