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渣渣确实有点强劲,付出一大堆,收获却接近于无,难怪无人接单。
也幸在她是任务宿主,换个人指不定还会被灌迷魂汤。
凭借着多年的任务经验,她定能玩弄他于股掌当中...她可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最看不得这些祸害姑娘们的渣渣。
她要骗身骗心,再随意丢开他那颗心,让他感受下什么叫求不得。
原主爱他如性命,也未要求伴他终老。
再者,辞镜这个人可算是能够挑起她兴趣的为数不多的渣男之一。够狠,没有一点愧疚心,她可喜欢了!
若是霁月公子如何能予她一剑穿心,擅于制造暧昧,琢磨人心...这样的人放在现在人格都不健全。
他根本不懂爱。
即使是最后取得了他的真心,也不过是一份扭曲的感情...混杂了太多。
他早已习惯了虚伪的面具,不可能毫无保留地爱她。
最重要的是...他从一开始就不该视原主为药引。
这一切的一切皆是种因得果。
是他亲手缔造了这场悲剧。
原主能用一颗心去爱他,她花飞烟不能!
她要他偿还!要他悔恨终身!
原主本身就是孤女自然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再加上谷内也不重视,家当也没有几件,她回到柴房取了件换洗的衣服便匆忙朝竹园走去。
约莫片刻,来到一处小院。
竹叶青翠欲滴,环境幽雅,安静怡人。
分明是一派和谐、宁静的气氛,可胸腔内的心脏却如坠井般咯噔一声。
额头及后背沁出了细密的薄汗,衣袖下的指尖亦是微微发抖。
花飞烟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身形,唇瓣血色褪尽。
“这不该是我情绪...”
若她没猜错这应该是重要的剧情节点,亦是原主最不想回忆起的...
“宿主,你猜对了,就是在这个竹园,谢厌掳走了原主。”
系统解释道。
担心自家宿主害怕,它又继续说到,“不过呢...距离那场事故大约还有三个月,之前嘛...都是安全的。”
三个月之后就是她坠入炼狱的日子。
炼狱也好,深渊也罢,若她不得好活,她就要他们一起去陪她,那样才公平嘛!
他们可是一个都逃不掉!
就是有一点可惜了...溜大号渣男没有多少时间了,不然的话,她还可以放个大招。
说真心的,这些年棋逢对手可真谓稀罕事。
渣得缠绵、婉转,说谎话如喝水...合她的心意。
想到这里,花飞烟的心情越发得好,她决定拿上“心上人”辞镜赠与的钱财逛下烟柳镇的鹤馆。
“宿主?你这是...”
系统急了。
它就知道自家宿主不靠谱,关键时刻还得靠统统。
“不懂么?放松心情啊!温柔乡最是迷人...”
她一脸向往样。
系统哭唧唧,“宿主答应过我的...”
就知道自家系统弱不经风,花飞烟揉着系统柔软的绒毛,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我这不是为了完成支线任务么。”
见系统金豆子不再掉,她叹了口气道,“支线任务围绕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配鱼夜展开,他是罪臣之后,自贬为贱籍后,日日在勾栏内卖唱,虽说是清倌,可也是命比纸薄...可就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却尝试以命救她,甚至于结局...为了她殉情而亡。”
“而此次的任务是让他活下去,且为他赎身,尽量满足他的愿望。”
情债难偿,命债难抵,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原主永远不可能回应这份感情,他亦是因此而将真心埋藏于心底,至死也未说出。
他的一生很苦很苦,年少时金贵,少年时卑微,后来颠沛流离....仅仅是因为她曾施舍过一小块馒头给他,便拼尽全力去对她好,到头来连喜欢都来不及说。
世家公子跌落尘泥,为了替她置办棺椁,死时连衣物都残破不堪。
面对这个任务花飞烟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思虑了一会儿,她索性将那些情绪皆是抛之脑后,径直跨入鹤馆。
一进楼,各色的少年围了过来,他们纷纷献殷勤,“姑娘,我们这好玩可多了,什么听曲呀!花舞啊!可谓是应有尽有,保证姑娘玩得舒心...”
一个个瞧着她的样子像大款吗?她的额角抽了抽,面上却是不动,“鱼夜,我要鱼夜....”
“他...”
一青衣公子面露难色。
“他不太听话,伤了姑娘就不好了,要不...换一个?”
领头的中年美大叔劝告道。
“不,我就要他。”
花飞烟直接点名,摆出铁了心的样子。
“好的呢!姑娘,随我来...”
美大叔一挥手帕朝着厢房而去。
她亦是紧跟其后。
他俩站定,正要推开房门...
忽闻一声尖锐的断琴之音,紧跟着是男人粗暴的声音。
“都坠入烟花之地了,还装什么高洁!”
“一个玩物而已,真当自己是首辅家的公子!”
“若是不讨好我,我让你活不过三天!狗应当有狗的样子!”
“恕我不能。”
是清澈而平静的声线。
话落,是沉重的撞击声。
可想而知他正遭遇着什么,花飞烟快速推开房门。
只见,单薄、瘦弱的雪衣少年躺在地上,兔子般圆润的眼睛凝聚着绝望,脸颊苍白毫无血色,嘴角挂着血迹,白皙而好看的手指被人踩在脚下。
狼狈不堪。
“放了他!”
她出声呵斥。
少女的声音软糯而坚定,面容精致、秀雅,不像他,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