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她走到今日皆是咎由自取,我劝过她,尽过责了。你也不用急着拿我出气,以她阴狠佞邪的性子,后面针对我的事肯定少不了。”
“阴狠?她不过是不想再受欺辱,纵使阴狠也不及你半分!”
“王爷说笑了,我只是还手,从未主动挑衅过。不过阴狠二字,王爷若是觉得,我也担得起。”
安禹王走到我眼前,紧紧捏着我的手臂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朝他灿然一笑:“王爷说对了,是我故意激得秋奴献舞。更是我说服皇后,暗示皇帝将秋奴纳入后宫。”
“蛇蝎妇人!”安禹王一掌打在我脸上,我猛地倒向身后,迎面撞在后方的大石块上。嘴角和身下慢慢留出了血。
我跌倒在地站不起身,但嘴里却忍不住笑着。
“王爷!”没想到先发现的人是陈岭,他看到我下身流出的血,有些愕然。安禹王被他一叫,才反应过朝我快步走来。
我笑意不减:“你能控制着不让我碰凉食凉酒,我便日日沏上一壶浓茶,等茶凉透了再喝,一样伤寒败身,这石块也是算好距离刚挪的。你和秋奴一样,都禁不得人激。秋奴是因为愚蠢自大,而你,只会打女人,强迫女人,要激你动手太容易了。齐骏,想让我给你生儿育女,你也配?”
我疼得冷汗直流,但心里痛快得不得了。
“还有你,”我指向陈岭,“你换了药,我早知道了。我正好将计就计,通过你让他相信,相信我还被被蒙在鼓里。陈岭啊,虽为监视,但你也保护过我。今日我便教你一回,你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真正答案永远不靠眼睛去看。”
“你们和她都一样,我从不指望在你们身上能有公平。”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原以为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状况。
“原来人想活着,真的会这么难。”我说完,倒了下去。
我自然是活下来了,不过身亏体虚需要静养,不宜出门,也不宜有外人打扰。无妨,夏日始炎,乐得清净。
王妃偶尔来过几次,带了不少补药,我也没有推脱,当面喝完。她倒是有些意外,大概以为我会宫里那位一样,哭闹求死吧。
“人是求生的,不是求死。若真到非死不可的地步,那我祝她成功。”
我等身子好些了后,着手弄起了曲谱。尽力把简谱转化为宫商角徵羽,但到底没深究过这一块,转好的曲谱连我自己看着都奇怪。只能再想办法整改,这一改便又改了半个月。随着曲谱一起送出去的,还有歌词。
本以为陈岭不会再出现,没想到守着院子的人还是他。我坐在院中观月时,若身边搁了茶盏,他就会上前试探温度。我也随他去,只抬头看我的月亮。
宫里计划着去行宫避暑,才五月的天哪里用得着避暑,不过是皇帝为了讨彤妃欢心罢了。安禹王自然是要去的,彤妃和皇后都点了他,也都是为了自己。
安禹王走后,陈岭便拦不住什么了。何况我一直在府里,并未违背他的意愿,不过是宫里来人了。
皇后留下了盈素,我也没和她聊什么,以皇后的本事,知道怎么拿捏秋奴,用不着我多言。我只关照了继续留心秋奴和九皇子,盈素似乎不太相信两人还会有瓜葛,但依旧把我说的都记了下来。
“夫人真要和王爷为敌?”陈岭在我身后问道,见盈素的事我并未瞒他。
“我何时与王爷为敌了?”
“皇后与王爷并非一路人。”
“你错了。”我转头看着他问,“为什么还要留下?不怕再上当了?”
“属下愚钝,想跟着夫人学学如何看人。”
“跟我学?我能教你什么?”
“很少有人能算计到王爷。”
“秋奴不是算计过?”
“王爷早知道了,他是在赌。”
我也是在赌,他输了,我才能赢。
“所以你要算计齐骏?”
“属下不敢。”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但人心易变,世上多的是忘却本心的人,还有连自己的心是什么都不明白的人,你如何看清?”
“夫人为何要与皇后联手?”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求自保,她求权利,自然一拍即合。”
“夫人是否过度担心彤妃了?”
“我和秋奴,只能活一个。”
我看着陈岭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我,不会知道。既开了头,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了吧,过了今日我不会再回答了。”
“如果皇后和王爷翻了脸,夫人会选择谁?”
“谁能让我活着,我便帮谁。”我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皇后和王爷会成为一路人?”
“皇后与淑妃交好,淑妃为九皇子生母,势必会和王爷争斗。”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夫人有办法使皇后站到王爷这边?”
“我为什么要帮他?皇后与我不过是一时的利益共同体,她都愿意信我替我留着后路。齐骏呢?”
“王爷不会伤害夫人的。”
“他伤害我的时候,你不是都在吗?”我斜晲了他一眼,语气有了些不快。
“王爷此前一直在军中,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
“不甚了解能让秋奴动心?秋奴虽有恋父情结和不服气的因素在,但安禹王也有他的人格魅力,不然秋奴最多也是利用而已。”
“恋父情结和不服气?”
我想了一会儿,突然抛出一个问题:“刚才的话不是你会说的,你和谁讨论过这些,还是谁想借你的口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