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乱嚼舌根的人扔到军营里,扔到边塞去。”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替母妃报仇?”
“皇后为人谨慎,很少会留下证据。又掌权多年,当年涉事的人想必也处理完了。王爷即使找到实证,翻案后的情形也不过那三种。王爷不妨别把事实说尽,留些猜测的空间。深宫秘事本就是人们最爱谈论的话题,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引导舆论是非,比直接告诉他们真相更有效果。这样既可让德妃娘娘的事情留的更远,也可给皇后素有的贤明添些麻烦。只是每每提及,就要扰前人清净,看王爷怎么选了。”
“扇皎,你比我想得还要聪明。人心深晦,你太会利用。本王今日才觉得,‘慧’之一字你当得住。”
“情深不寿,过慧易夭。”
“那你又何必卷进来?”
“王爷说笑了,是你们联手把我推进来的,而我自己也选错了。”
“你初进府时,我自问未对你有过亏欠。”
“我以为凭着父亲对你的恩情,能保一命。可我想错了,你是唯一握有兵权的皇子,将来不论谁即位你都逃不掉的。即使你断了念想,交出兵权远赴封地,还有秋奴呢。”
“若你真随我远离京城,她不会赶尽杀绝的。”
“我是说,你会一直和秋奴纠缠着,只要她勾勾手,你哪里舍得离开京城离开她啊?”
这是我和齐骏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谈话,他问了我不少事,能说的都说了真话。至于他说的,我只当故事听过。
他说了不少军中和父兄发生过的往事,原来穗棠是哥哥的暗部。父兄对他都有恩,两人死后他救了不少旧部,其中便包括穗棠。对于他纳穗棠为妾之事,我还是颇有微词,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可他只觉得这才是能保证穗棠余生无忧最好的方法。到底是封建时期的男子,说不通的。
我们还谈到了九皇子,关于原主当年的怦然心动,其实我总觉得交代的太过草率。但后来一想,年少时的心动哪有什么道理,只一眼只一瞬,喜欢上了便成了心上永远的朱砂痣。
“你写的那些诗里,有多少是写给九弟的?”
“你到底偷了我多少东西?”
“你都是我的,何来偷?”
“我是我,你是你。”
“你还没回答我。”
其实我写的也不多,还都是应景而书,无非是伤春悲秋,听雨看花。而那些含情带意的,我也怕多事,从没写过。
“没有。”我回道。
“那站在你灯火阑珊处的人是谁?陈岭?”
“你疯了?”
“他对你是越来越忠心了。”
“陈岭是你的人,你随时可以换。”
“你也就愿意和他说上几句。”
齐骏不是没有换过人,除了陈岭受伤那几日,后来也换过。换来的人偶尔会问我几句,我不止没有回答,连正眼都没怎么给过。
“他在那种情况下相信我。”
“我还以为是因为他救了你。”
“救我是他的职责。但救命的方法有很多种,他选了我说的。”
“你那不是最安全的法子,若非那时□□断了,你这样做只会死得更快。”
“那你觉得□□为什么会断?”
“是你?你怎么做的?”齐骏有些惊讶。
“你说过围场并不安全,我也发现常有人在窥探。起初以为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人证,后来觉得不对便一直小心防着。那天安婉仪突然说要狩猎,随行的还有朔北的使臣。我与她又不亲近若真为了游玩,带上我扫兴才是?何况还挑在你们出行的时候,太有问题了。我让陈岭折了□□,本是想以此为借口早点结束,没想到反而救了自己。”
“不是故意的?你连安婉仪的面都没见到,会乖乖上车?”
“王爷也比我想得,聪明了。”我笑了笑说。当日来通传的只有安婉仪的侍女,至于安婉仪和其他宫妃,我都是远远见到几个侧影。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顺水推舟,化被动为主动。先沉不住气的人就会输。”
“你倒是真敢。”
“王爷不是留了暗卫?帮了大忙。”
“几个人对十几个人,也是你命大。”
“我的运气一向不好。如今秋奴复宠,皇帝对她更为上心,下次就不是划破个手,伤几个护卫能脱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