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把瞿文沫的事告诉齐骏,他问时只说借着送花茶联络联络感情。秋奴身子坐稳后,便召我入宫。她确实没有为难我,而是开门见山问我关于皇后的事。
她坐在上位,眼神锋利地看着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行宫里有东西的?”
“爹的卧房有一盒关于你娘的东西,我在清宁宫见到了一样的。”我依然采用了这套说辞。
秋奴听完,朝柳眉使了个眼色,便见她起身朝外走去。
“不用派人去拿了,我烧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烧毁我娘的东西!”
“当时不知会与中宫有关,只当是旧东西就一并烧了。”
“那是我娘的!”秋奴有些愤恨道。
“彤妃娘娘没烧过爹爹和哥哥的遗物吗?不是一样吗?”
“你把东西烧了,本宫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是不是与她有关,彤妃娘娘自有决断。” 我沉着应道。
行宫的东西足以将皇后钉死,本来原著里就是靠着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物证才让秋奴认识到皇后的真面目。如今她已经拿到了证据,再找我无非是想多些筹码,就像瞿文沫说的,那可是皇后。
“你既在先前见过,东西为何又到了行宫?”
“我见时,觉得眼熟便多瞧了会儿,大概是被察觉了,便被移去行宫了吧。”
“你还真是了解她,能往行宫那儿猜。”秋奴嘲讽了一句又立刻警觉地问道,“但她完全可以将之销毁,为何要留着?”
“臣妇不知,或许那东西有什么别的含义。”
秋奴别开眼想了一会儿,复又看向我问道:“你和德宁王见过了?”
“臣妇不知娘娘所言何意。”
“呵,”秋奴轻笑了下,“别做梦了,他不会听你的。”
“臣妇定遵娘娘旨意。”我恭谨道,但一听便知全然没放在心上。
“你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我还以为她会问流音阁和诗作的事,没想到她直接回了内殿。她没有让我离开,我便只是安静坐着,直到柳眉亲自传话,我才离开了锦霞宫。
其实根本没什么盒子,原著里所谓的证据就是秋奴偶然发现的,我怕她现在没那个心思,或者偏离了原著走向,便故意告诉了柳眉。
“那东西当真是吗?”临走前,我又故意问向柳眉。
“小姐当年的东西,三小姐那里还有吗?”柳眉是秋奴母亲的贴身侍女,她口中的小姐指的自然是秋奴生母。
“我只见过那一个盒子,在父亲卧房的衣柜底下。”
“里面还有什么?”
“一些首饰和信件。”
“信上写了什么?”
“没看,我对别人的事没有兴趣。”我突然说道,“还有一片树叶,已经很久了,看不出是什么树,我一碰叶子就碎了。”
“原来将军还记得。”柳眉喃喃道,我见状便知道说中了。
不是将军记得,是我记得。他们上一辈的狗血故事里,妙龄少女爬树不慎摔下,摔进了少年将军的臂弯。
我还没到王府,就碰上了瞿家的轿子。车上是瞿文沫,她看到我便邀着一起去文玩街给瞿文源送画。我想着也没什么事,便答应了。
“你刚从宫里回来?没什么事吧?”
“没事,秋奴找我问了些皇后的事,她好像真的找到东西了。”
“真的?”
“嗯。”我点了点头后又问,“这事你和瞿大人说了吗?”
“没有,我谁都没敢说。”
“还好没说。这事怕是真有问题,你可千万别让人发现你知道这事。”
“我明白的。”
瞿文源没想到我也在场,接过画卷后便客气地引我们进了一家画铺。掌柜奉完茶,就和瞿文源裱画去了。我等他们走后,背过身一股脑儿喝完了一盏茶。
“你是有多渴?不是说她没有为难你吗?”
“她那儿自然有茶,是我不敢喝。”
“你还怕她当面行凶,给你下毒啊?”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哦。”我故意夸张地说道。
瞿文沫笑着指了指备给瞿文源的茶:“那儿还有,反正他这会儿不在你先喝呗。”
我确实是有些口干,从进宫到现在也有两个多时辰了,又是大下午的。瞿文沫说完,我便拿起来灌了大半盏。
过了一会儿,瞿文源进来了,我退到一边去观赏屋里挂着的书画。
“慧夫人可有评价?”
“我不懂画,随便看看。”
瞿文源听罢没有再问什么,反而顺着我的视线,介绍起墙上的画作。
“哥,慧夫人又不喜欢书画,你就别说这么多了。”
“还以为夫人会喜欢呢,是在下唐突了。”
“是我于书画上没什么天赋,害小瞿大人白费口舌了。”
“哪里的话。”
“哥你的东西弄好没?”
“掌柜的正在装裱,估计还要一会儿。”
“又给瞿大人找名家之作了?”
“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地方上一个小吏擅画,送了副风竹图,我见父亲喜欢便带来装裱下。”瞿文源朝我解释道。
“地方小吏的画能进到京城,看来一定是佳作。”
“我看也就那样。三两根竹子画的也不精细,边上的府衙也只画了个边,又沾了市井气,一点都不搭,也不知道爹爹喜欢它什么。”瞿文沫有些不屑道。
我依瞿文沫的话正想着,就听瞿文源问道:“夫人可有兴趣看看?”
“好啊。”
瞿文源离开后没多久便回来了,一起还有两个小厮,进屋后拿出茶具,准备煮茶。我跟着瞿家兄妹来到了内屋,画还没装好,瞿文源慢慢展开铺于桌上。
“是不是就那样?”瞿文沫问道。
“确实和平常的风竹图不太一样。”
说是风竹,但竹只占左侧半卷,另外半卷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