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醒着，只是躺在床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等她们走了，我才会睁开眼，静静看着头顶的帷幔。
“夫人，吃点东西吧。”瑞平端着东西进来了，我又闭上了眼。
夜里，我依然清醒着。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肩上也缠着东西，我睁着眼直至天边透进了光，才合眼睡去。
瑞平按照我说的，把三样东西拿给了我。排骨的骨灰被装在一个小小的香囊里，我让瑞平把名牌和铃铛系到手上，把香囊放在了枕旁。
来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除了府里的人，还有瞿家和宫里的人。我还是不吃不喝，有人来了便闭眼，人走了便看着顶上发呆。她们都会劝我，我任由她们说着从不回应。
齐骏也来了几次，他让春鸢撬开我的嘴，想要灌点东西。可她灌得浅，很容易就吐出来了。后来齐骏自己端着碗，想要灌药。我死死闭着嘴巴，他用力捏着我的下巴撬开一条缝，把药灌了进来。他灌得太猛了，灌进了气管。我忍不住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不停干呕着。
“你不是想要活吗！你不是只想活着，现在这样算什么？”他把碗一摔拉过我的头抵着他，死死看着我说，“是我杀了排骨，你不想报仇吗？”
我依旧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半点起伏。当夜，我从床上坐起来，慢慢滚到地上。再匍匐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根簪子，划开了手腕。
但我没有死成，几天水米未进没有力气，虽然用力划了好几道，但没有几道深的。瑞平也很快发现了，大夫就住在府上，很快就来了。
齐骏为了激我，说要杀掉院里所有的下人。他本想把我抱出去，但我不配合，他一抱我我便朝地上滚去，他只能重新把我放回床上。我如他所愿睁着眼，听着院外春鸢和瑞平被打的声音。
“你若还不吃东西，我就先杀春鸢再杀瑞平，然后把你院里的人还有将军府的人一个一个全部杀掉。”
“回禀王爷，二十杖打完了。”
“再打！”
“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只会让扇扇更加怨恨王爷啊！”王妃在外头劝着。
“王爷，春鸢已经快不行了，真的不能再打了！”
“打！打死为止！”
我依旧平静地看着他，不管他说什么，也不管外头有什么动静。
打到二十六杖时，春鸢昏了过去，王妃强硬地制止了一切。齐骏看着我，怒气冲冲地走了。
“扇扇，你这是何苦？吃点东西好不好？”王妃进来劝道。我转头看向她，用一种陌生且冰冷的眼神，直直看着她。
“是你。”我朝她说着，吐出这几天唯一说的话，但也只是这两个字。
“扇扇！”王妃一惊，双手不自觉一颤，迅速躲开我的眼神。
她进宫找了皇后，问了秋奴的事。皇后自然愿意告诉她，正好引得安禹王府内乱。她又告诉了齐骏，才有了后来的事。
“是…我…”王妃整理好情绪后，抓着我的手说，“是我！是我！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再和王爷怄气了，也不要再折腾自己的身子了，你怪我吧！”
我闭上了眼，再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