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冷血,对这只猫倒挺上心。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上心。”齐骏说完在我肩上踹了几脚,我仍不放手并且大喊救命,企图把院外的人喊进来。
齐骏看着眼前,重重一脚踢在我的头上。我被踢得一阵目眩,也分不清他是故意还是无意,手下的力道不自觉松了几分。光在眼前一闪,好像是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又好像没有。
他走出了房门,我从地上爬起来,费力跟了过去。只见他站在院中四处张望,还好,排骨跑没了踪影。我靠在门框上,晃了晃着脑袋,然后摸着刚被踢到的地方,果然鼓起了一个小包。
下一刻,我便觉得天旋地转,颈上一疼,却是他转身掐住了我。
“猫能跑,你能跑吗?”他一边用力一边在我耳边说,“叫你的猫出来!”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道,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叫排骨出来,就算我傻,他这样掐着,我怎么发得出声音?
齐骏听不到我的腹诽,对着空无一人的小院喊道:“排骨出来,不然我掐死她。”
我只觉得好笑,排骨又听不懂人话。可下一秒,排骨真的出来了。还是一样弓着背露出利爪尖牙,对着齐骏低吼。我用力挥着手叫它走,但这一回它只是死死盯着齐骏。
我看着一人一猫对峙,自己渐渐没了力气,从门框上滑下。绕是齐骏从两只手换成了一只手,也足够扼住我了。排骨冲了上来,齐骏松开我两手去抓它。排骨闪过,我跌坐到地上。齐骏如法炮制,又掐住了我。由于我坐倒在地,齐骏只能蹲下来,排骨从后面跳出来,抓破了他的耳朵和后颈。但齐骏一挥肘,便撞到了它。耳边传来猫的惨叫声,排骨被打得朝后飞去。
我抓住转身的齐骏,却只抓住了一片衣角。虽然他没追上排骨,但刚才一击明显伤到了排骨,它的步子变慢了,但依然咧着嘴嗷嗷地叫着。
“排骨,走啊,走啊。”我朝它挥着手,排骨又朝我喵喵叫了两声,我知道它不会走了。
我坐在原地,站不起身,只能用尽全部力气大喊:“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
齐骏知道主动攻击是抓不到排骨的,只能等排骨跳过来打伤它。他一脚踩在我的肩上,我能忍住疼,嘴里不停朝外呼救,但排骨只觉得我是因为疼发出的声音。它张大着嘴,转换着姿势准备奋起,它不知道齐骏正等着它。
这一次,它扑向齐骏,躲过他伸来的手臂,咬住了齐骏的左肩。然而下一秒它也被齐骏捉住了,排骨发着凄厉的叫喊,随着齐骏挥起的双手,狠狠落到地上。在把排骨摔出去前,我看到齐骏用力一拧。
排骨被摔出很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站不起身,却像排骨一样爬了出去。我爬到排骨边上,它身下流出了血,咧着嘴,舌头伸在外头,抽动着四肢。
“排骨,排骨……”我不敢碰它,只能趴在一边轻轻叫它。排骨听到了,它睁着眼努力看向我。
它的四肢抽动得更厉害了,血越流越多。嘴里还发着呜呜的声音,努力想要靠近我。
“排骨,排骨不怕,妈妈在,妈妈想办法。” 我赶紧靠了过去,然后跪起身,想着从哪个角度下手抄起它才最好,可等我想好了,却发现排骨已经不动了。
“排骨?排骨?”我又轻轻叫了几声,但哪里有回音呢?
我的手还僵在空中,看着地上的小猫,胸中涌起难以言表的痛楚。我张着嘴低着头想要再喊它,却发不出声。颤抖着收回手放落到它的身上,我抱起它,放在怀里。排骨的身体还是热的,却再也不会动了。
我跪倒在地上,满腔痛意终于喷涌而出——“啊!啊!”
我一边嘶吼着一边拿头重重叩向地面,直到叩出一滩滩新的血迹,直到院门终于被打开,直到脱口的嘶喊变成了喷涌而出鲜血。有人朝我奔来,有人试图将我拉起,有人喊着我的名字,有人在尖叫。而我只是死死抱着我的排骨,就像抱着我的所有。
我好像又看到了原主,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女孩,她的脖子上还有白绫勒出的紫痕。
我告诉她秋奴死了,齐晏也快了。杀她的人都败了,这一局我替她赢了。但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眼神仿佛有种洞悉一切的感觉,带着平静地悲悯。我才发现,那不是她的眼神,是我的。
是我自以为看透了每个人的结局,像上帝一样,俯瞰的垂怜。
很快,我又看到了另一个女孩,脖子上一样有深深的紫痕,是秋奴。她慢慢走向我,拉起我的手。透过她的眼睛,我看到了自己,脸上带着和她一样的笑意。
她越走越近,穿过我的身体,我再回头时她却不见了。
“姐,你替我吧,好不好?”耳边一个声音响起,是她的声音。我回过头,反复寻看着,明明没有人。
“姐,你替我吧。让这个江山姓林,你替我吧。”她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得越来越大声。
梦很快就醒了,我从那个诡异的梦中醒来,回到了现实的噩梦。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快去叫大夫!通知瞿小姐!通知王爷!通知宫里!”
春鸢和瑞平守在床边,见我醒来激动得不得了。
“呃…呃…”我想说话嗓子却干涩得很。
“夫人来!”
春鸢扶起了我,瑞平递过一杯水。我喝了一口缓了缓气。
“排骨呢?”
“夫人,您再喝点水吧。”瑞平说道。
我又低头喝了口水,再问了一遍:“排骨呢?”
“排骨没了。”
“尸体呢?”
“埋在石榴树下。”
“小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你已经昏迷了四天了,要不要……”
我打断春鸢的话,看着瑞平慢慢说道:“挖出来。把名牌和铃铛拿出来,架个火炉把尸体烧了,烧完的骨灰收起来拿给我。”
“夫人?”
我说完推开身后的春鸢,又睡了下去。
没过多久来了一个大夫,替我诊了脉,又朝瑞平关照了什么。过了一会儿,王妃也来了,我听到她的声音但也没有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