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会儿倒是不呛了,出奇一致地像哑了火一样。
“好了二位回去复命吧,我也没什么要收拾的,随时可以出发。”
范埕反应过来先应了一声,陈默骁也跟着应了。大概是嘴上比范埕慢了,之间他刷地起身先范埕一步出了营帐。
我看着他突然间的风风火火,还有范埕一样嫌弃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
“你说他两这是怎么回事?”待两人走后,我问向一旁的陈岭。
“小陈将军觉得范将军阴险卑鄙,成天动歪脑筋,范将军则觉得小陈将军有勇无谋,只会冲动坏事,两人一直不对盘。”陈岭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属下在信里提过。”
我想了会儿好像是提过,当日还当成个事思考了一阵呢,这会儿全不记得了。
“这大概就是越在身边的越不记得吧。”我转头一问,“那齐骏还让他两一起来?”
“本是范将军来的,小陈将军怕他使坏硬要跟过来。”
我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收拾起东西来,陈岭也退了出去。过了会儿,他才掀开营帐说了声车驾备好了,我便拿着东西出来,在瑞平的搀扶下上了回府的车驾。
大概是我们走得太快了,既无人送亦无人接。回府后,我让陈岭把东西拿回小院,自己带着瑞平先去了主院。王妃正在里屋陪着孩子,我便等在了客厅。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瞧得出她是匆匆赶来的,看上去还有些惊讶。
“军中的事情已定,我待着始终不变就回来了。”
“都解决了吗?”
“算是吧,我能做的都做了,之后就是他们的事了。”
丫鬟奉上了茶,刚放下便听王妃说:“快尝尝,早上刚从江宁寄来的叶井,用晨露泡的,这会儿正好泡开。”
王妃一边说着,霍妈妈一边悄悄遣散了屋里侍奉的人。
我将茶盖打开,只是闻了闻:“淡雅清新,确是好茶。可惜我近日在服药,需戒茶戒酒。”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脾胃不佳罢了,再服几贴便好了。王妃最近如何?还有弄月,身子还好吗?”
“都好。”
“弄月何时生产?”
“还有一月多余。”
我想了想说:“还是把产婆请进府里吧,该备的先备起来。”
“嗯。”
李雪黎很快应了下来,她不是迟钝的人,该怎么做自是清楚。
我又问道:“穗棠呢?”
“恢复着,余毒也清的差不多了。精神倒是不错,前几日还在院中练剑,下人们好说歹说才拉住了。”
“那便好。”我合上茶盖,起身道,“一早便被他们吵着送了出来,车上颠簸,有些倦了,妾想回院里歇歇,就不陪王妃了。”
“是该好好休息。”
她虽说着,但脸上明显有很多疑问。
“妾突然想到一事,”我转过身问道,“这段时间府里可清扫干净了?”
她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肯定地回答。
“这府里檐下,天天清扫也总有蒙尘之处,倒不是清扫之人懒怠,只是有些东西生来就招灰。所以妾建议王妃不用多问,不用多想,更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王爷胸有沟壑又有军师良将相辅左右,王妃尽可放心。”
她似乎在身后悠悠叹了口气,我听不真切。
先进主院,既是规矩也算报了信。回到小院后,我让瑞平即刻检查同外面的联络,内院则交给春鸢,让她把人拦着,莫要扰我休息。
回到熟悉的地方,躺在旧日的床榻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醒来后,瑞平先汇报了外头的情况,一切安好。睡时,浅欢和悠杳都来了,浅欢代表弄月想请我去看看,悠杳代表了王妃,说是设了个小宴,姐妹几个叙叙旧。因弄月身子重,便安排在她院子里。
我让春鸢回报王妃,准时赴宴。
说是宴,不过四个人,还是伤的伤,病的病,都没什么胃口。我知她们都在等我的消息,我也索性道明,很多事情不方便也不能说。
这也在她们预料之内,几人都没再问。这宴,很快便结束了。结束后我想了想,还是留下陪弄月聊了会儿。
都是些宽慰的话,李雪黎毕竟是王妃,眼界和定力摆在那儿,穗棠又常伴军中,也经过风波。可是弄月一个小儿女,又怀着身孕,自是惴惴不安。好在我曾向齐骏讨来一指信文,交给弄月以定其心。
弄月接过信后确实十分欢喜,我见状便识趣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