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儒满身戾气:“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木偶咒,就离间了你们的关系,哼,神族也是废物至极!”
木偶咒是长须骨鱼一族特有咒术,专用来行栽赃嫁祸之事,此族在妖族中地位低下,压根没有多少人了解他们的术法。
九儒小的时候,总有人嘲讽他说他身份卑贱,他便怀恨在心,逮着机会便施此术,借他人之手将那些厌弃他的人一一杀害。
他在重重压制下也不反抗,跪地仰天大笑着,披头散发,状似疯魔。
朱厌啐了一口唾沫,看他们一群人在那儿你一言我一语,实在无趣的很,一锤子将旁边的祖神庙砸了个粉碎,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朱厌眯着眼正要说话,一柄刻有麒麟图案的剑从他的胸膛穿过,它张着嘴愣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胸口戳出的洞,嘴角一抽,那是它的命门!
剑在空中打了个弯,再次刺穿了它的身体,回到仇远洲的手里。他缓缓站起,擦去了脸上残留的眼泪,瞳孔不断溢出血色。
当初他为了复仇,费尽心机想要复活它,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在他这里,它身体的弱点无所遁形,纵使它是上古妖兽!
他回头朝明焕丢出剑,随即化鹤身冲朱厌而去,地面上的人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释出的烈火似火蛇般包裹住剑身,剑刃被烧得通红,她扔出长剑,剑紧随仇远洲之后,在朱厌周身剑影狂舞。
妖兽身躯一震,粗糙坚硬的皮肤在不断地开裂,像一块磐石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九儒抬眼,露出阴狠之色,胸膛开始剧烈起伏,他大喝一声挣脱了控制,妖族将士连连后退。
他一把将自己的外衣撕碎,走路走的颠三倒四,胡乱从地上拿起一把刀,开始往自己的身上划。
一刀又一刀,血淋淋的口子,一道接着一道!
“不好!他在放血!”满地的嘈杂声中一声惊呼,不容他们做打算,朱厌飞速逃离了那具已成碎片的躯壳,一头扎进了九儒的身体里。
他们远远地望着,心里一阵发怵,九儒竟丧心病狂至此,不惜献祭自己的所有来让朱厌寄身!
朱厌占据了新的身体,越发猖狂,身上的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它以自己的力量唤起妖族将士心底的恶性,让他们不受控制。
原本联手抗敌的两族瞬间陷入混乱,一众妖族回过头和神族厮杀在一起,涂烬根本无力阻止,只能杀了那些发狂的将士。
神族的族长及族中高手迅速撑起结界,防止玄幽境因大战而坍塌,很快,他们转战到了古战场——沙荒。
两族死伤无数,血流成河的一幕时隔三百年竟再次上演。
朱厌的力量沉寂了数万年之久,强大的可怕,一经催动便更加难以控制,明焕以火凝成利刃,两个人追着朱厌往一处沙坑而去。
朱厌同时应付他们两个人十分的得心应手,没有丝毫的破绽可言,这一场打斗持续的太久,他们渐渐地开始体力不支。
明焕堪堪接下一招后,稳当当地落在沙坑之中,想起了在魔域藏经阁翻过的古籍,其中好像有一本记载过一种叫血蛊咒的禁术,当时好奇便多看了几眼。只要以自身之血给对方种下血蛊,两人便性命相连,身死魂灭皆为一体。
她抬起头盯着正在和仇远洲交手的朱厌,攥起了拳头,既然没有办法直接杀死它,那就只能铤而走险使用禁术了。
她提起刀十分干脆地往手腕划了一道,努力地回忆书上的内容,只因此前渡完三道天劫提升了万年的修为,明焕不出一刻的功夫便炼出血蛊。
她将血蛊收于掌心,提剑朝朱厌刺去,这会儿朱厌刚从仇远洲的连攻下逃脱,见有道剑光直奔自己而来,立刻身形一动,向右后方移了位置。明焕见它中计,很是迅速地调转方向,朝它的丹田处一掌击了过去。
快要靠近的那一刻,血蛊自掌中推出,封入了朱厌的体内,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一股力推得很远,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身体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明焕抬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准备驱散神力引出元神,下一瞬手腕被人大力地抓住,她瞧过去,只见仇远洲脸上泛着怒意:“你做什么?”
在明焕给朱厌种下血蛊的时候,哪怕她再小心地去掩饰,他也依旧察觉到了,只因他曾经被九儒下过血蛊咒,后来侥幸得以化解。所以他清楚地知道炼血蛊之术的后果是什么。
“怎么?准备和它同归于尽吗?”他怒气腾腾地质问,表情中除了愤怒、难过,还有一丝的难以置信。
她默着声,不作回答,手上略加施了力。
仇远洲感受到她想要挣脱他的手,紧紧握了一会儿后便松开了,可松手后他立即封住了她的风池穴。
明焕大脑瞬间空白了,她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瞪大眼睛直盯着他。
仇远洲怒气渐退,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有些无奈:“原来你也知道没法子了啊……咱们还真是有默契,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他说着,摊开手掌,现出一道血蛊,他瞬移到朱厌的面前,将方才明焕所种的血蛊逼出,种下了他提早炼好的血蛊。
明焕看着他换了血蛊,想要阻止,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仇远洲伸出右手,他用他的那一半麒麟族的神力,将那道血咒提炼至纯,直至保证它不会再威胁到施咒者的性命,他才将其放回了明焕的身体里。
朱厌一前一后受到强烈的影响,它痛苦不堪,双手抱头在沙暴中满地打滚,龇牙咧嘴地喊着:“卑鄙!”
仇远洲轻轻擦去明焕脸上的灰,埋怨道:“方才寻死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这么不把我放在心上吗?”
明焕想摇头,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他语气轻松说道:“我可舍不得你。”
“是啊……怎么舍得呢?”他的眼睛里闪着泪光,重重地捏了捏她的脸,声音有些颤抖,用指尖抹去她淌下的泪,“别哭。”
他认真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父亲战死,母亲也已离去。明焕,在这个世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只有你了,你知道吗?”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