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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1 / 2)

庄杲杲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掌心搓热药酒,揉在少年的病患处。

见她脸上虽没有丝毫嫌弃和被侮辱之意,但下手却极为狠厉似有意报复,本来已经麻木的伤处被剧痛侵袭,少年面色越发苍白,眸色渐深,唇角几乎咬出血来。

“三小姐刚才说的话当真?”

他冷不丁的问话让意识逐渐涣散,差点睡着的庄杲杲吓了一跳。

“啊?”她手中动作一停,刚才只想着多用点力把淤血揉开,现在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本来就劲儿大,可别把人弄疼了。

抬头观察家仆脸色,发现他嘴唇已经惨白,吓的赶紧停了手。

“我弄疼你了吗?”

明知故问。少年心中冷笑。

“小姐体谅我,怎么敢疼。”

庄杲杲见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却依旧对着自己温言温语,体贴自己的行为,丝毫不怪罪自己,心里顿时因为刚才想要把这麻烦的家伙留在临其县而又愧疚几分。

“你疼了就说,我轻点。”她这样说道,手上的动作却轻了许多,倘若说刚才是把他的身体当木头一样摧残,那么现在就是当成瓷器,生怕自己给他按碎了。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庄杲杲问他,“哪句话?”

牧疏垣见她装傻,提点她道:“你说要给我们这些下人自由身,还要把卖身契给我们。”

“你想要?”庄杲杲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最胆小的人有勇气离开自己,毕竟就连五大三粗的侍卫还有作威作福的紫玉都不敢离开。

见少年没有说话,只轻轻点头,庄杲杲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思索起来,虽然这临其县看起来并不繁华,但却也比耳闻中的长勇县富裕一些,倘若自己给他留下足够的银钱,在银钱花完之前也应该能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你先乖乖涂药,卖身契的事之后再说。”

庄杲杲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却没有将其宣之于口,而是决定以‘自由身’为条件让这家仆好好养伤,免得他以后因为重伤未愈而自己死在临其县。

牧疏垣看着少女向自己扬了扬沾满黑色药膏的手,已然猜到她此番又是看脚,又是摸腿的迂回举动,是在麻痹自己铺垫什么了。。

庄杲杲的本意是让他接下来配合药童的治疗,却不想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少年的动作惊的愣住。

随着少年不急不缓的动作而来的,是缓缓落下的亵衣,他盖在背上的青丝被一只手拢开,露出线条流畅弧度优美的肩颈。

少年似乎羞于正面与她对视,微微垂着头,一手抓着长发,一手努力地将滑落的亵衣合拢在腹部,尽量不让自己露出更多的身体。

牧疏垣侧过身体,背对着庄杲杲,藏起了眼中阴冷的郁气与杀意。

庄杲杲没有来得及回避,当她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少年已经脱好衣服背对着自己了。

像一只囿于残酷命运、面对屠刀而垂下颈子的美丽天鹅,温顺姿态近乎在祈求她的怜惜。

庄杲杲只觉得喉咙微痒,被这从未见过的美色晃了眼,却不等她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就眸色一顿,诧于洁白画布上的刺眼伤痕。

横竖不一,狰狞深刻,密密麻麻的刀痕与鞭痕交叠在一起,只看着,就能感受到触目惊心,尤其是当它们出现在这人的脊背上时,就如同无暇的白玉染上无数裂痕,葬送了它本该有的美丽。

足以令天下最最痴蛮、最最不懂弦音雅意之人连连叹息、抚胸心痛。

“这……”庄杲杲呆怔许久,才不敢置信地将手放在这些痕迹上,此时在她的眼中,这不再是不该自己随便触碰的异性的后背,而是一张写满了残酷经历的罪证。

“这是谁干的?”她哑然许久,想到这人是庄府的家仆,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联想到庄皓那日只因自己顶撞而牵连此人,想必在这之前,他也没少吃苦头。

反复撕裂又愈合的伤口,早就没了知觉,牧疏垣感受不到那只手在自己后背涂药时的动作是轻是重,却也知道她在确认自己的伤口。

面对少女的问题,他只沉默不应声,做足了可怜无辜的把戏。

“前面还有伤吗?”庄杲杲感觉胸口憋了口气,她想象不到这家仆究竟是犯了什么过错才会被庄府如此欺凌,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庄皓果然规矩颇多且治下森严,不怪紫玉一行人说什么都不敢擅自离开,倘若被庄府揪住了,只看自己面前这人的陈年旧伤,就知道后果一定是生不如死。

满肚子愤恨的庄杲杲没有注意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少年陡然僵硬的身体。

牧疏垣想过庄杲杲会因为怀疑自己的身份而亲手确认,却不想她一个女子竟然这么豁得出去,明明已经确认了他后背的伤痕没有作假,竟然还要一并确认他身前的。

疑心真重啊。

他阖上眼帘,遮住眼中的讥讽。转过身子。

庄杲杲怕自己手重,把对方本就严峻的伤势加深,尽量注意着力道,这让本来算不得繁重的工作累的她满头是汗,好不容易涂完了后背,见这人跟个等着被服侍的大少爷一样连正面都要自己来涂,终于忍无可忍。

“前面你的手总够得到了吧?!”

她恨不得把药膏直接扔在这厚颜无耻的家仆脸上,怎么?饭要她喂,药要她涂,人又打不得骂不得,到底谁才是主子啊!?

自己还没被人伺候过呢?怎么一朝穿书,反而要来伺候别人啊!

她把用了一小半的药放在床边,昂首示意他。

“自己涂。”

那双似乎总是怯于和自己对视的眼睛终于睁开了,随后它的主人试探似的一边看着自己,一边拿过了药盒。

家仆的手指沾着药,迅速地擦过身前斑斓的伤痕,庄杲杲正要离开的脚步因为他这下手重到几乎把自己拔掉一层皮的动作而止住。

“嗳!你干什么?”

庄杲杲攥住他的手腕,止住了他‘自残’的动作,皱着眉头看他。

少年被她突然一拽,脸色又苍白了一分。

他似乎并不明白她为何生气,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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