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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1 / 2)

松明州外,一处荒无人烟的庙宇之下,庄皓和他所带的侍从看着空无一人的血牢,面沉如水。

因为所送信件也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所以庄皓才会借着夜色来到这个私设的血牢中查看情况,却万万没想到入眼的竟然是空无一人的牢狱。

庄皓此时的心情,用震惊、疑惑,且极度骇然都难以形容。他脚步打了个晃,凝神呼吸许久,才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侍从。

“去,去看看里面……下层是什么情况。”

他看着庙宇身后通往地牢幽深底层的入口,就好似那里面有一种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不敢自己面对而推着别人送死。

侍从都是跟随他许多年的旧人了,自然了解他的脾性以及这血狱的秘密,更知道其背后的主人只要轻轻抬手就可以将庄家连带他们所有人碾死,如今出了差错,他们也是心凉的,所以即便心跳如鼓,也不敢不从庄皓的命令。

一刻钟后,待侍从们将地牢下面的情况查验完毕,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庄皓才吐着气,缓缓地走下凝结着陈血的台阶。

尽管已经从侍从的口中听到了下面的状况,可真正面对时,饶是见多识广的庄皓也忍不住心中寒意更甚。

这份寒意的来源不是带着肉沫的铁钩,不是插在铁桶里面的白骨,亦不是曾经连日不绝回荡在这里的哀嚎苦叫。

正相反,这里安静得宛如郊外无人祭拜的坟场,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而这正是让庄皓心惊胆寒的根源。

人呢?

人都去了哪里?!

那些卑劣的贱民,迟迟不肯吐露秘密的罪臣,还有本该在这里惩戒他们、折磨他们、看管他们的狱卒都去了哪里?

他们是活着逃了?还是死了?

若是活着,他们跑去了哪里?狱卒怎么没有阻止?若是死了,尸体又在哪里?

庄皓头痛欲裂,他张开嘴巴就是谩骂,各种脏话都吐了一遍。

“必须禀报大人,要狠狠惩戒这群贱——”

他眼中血丝密布,睁大眼睛吐着唾沫,一副马上就要杀人的样子。

就在侍从们准备领命之际,他却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止住了话头,有人悄悄去看,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更加难看,已是漆黑如墨。

“回去。”

对于他没有立马下令去查这件事,侍从们心里意外却不敢多问。

唯有匆匆走出庙宇的庄皓知道自己有多心乱如麻。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此事本就是因他的看管不利导致的,几日前才泄露了大人给自己的密信,如今又搞砸了血狱,若是让大人知道,首当其冲被责难的绝对是自己。

回程的路上,他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心里转了好几个弯却想不出一个用来搪塞上面的好借口。

倘若只是放跑了贱民和本就该死的罪臣,他尚且可以掩饰成那些人受不了刑讯之苦死了了事,到时候从知府大牢中挪来一些尸体也能充数,可偏偏里面有被上面着重交代过的人。

他本将那个少年关在了血牢的最底层,用最严酷的刑罚招待,最多的狱卒严加看守,生怕上面的人不满意。

可如今却……

如今却……

电光火石之间,庄皓想到了那少年的出身之地,想到了府中管家陈丁之死,想到了自己放出去不久的假女儿庄杲杲,想到了那毫不掩饰自己身份的窃信之人大概就在跟随庄杲杲一同去往长勇县的队伍里。

到底是谁?他想到自己的计划,想到庄杲杲的价值,做出了决定。

庄府的下人来不及迎接知府大人,就见他迈着大步越过所有人,直奔书房。

下人刚点好了烛火就被他厉声斥下。

“全都出去。”

庄皓几乎是按着自己发抖的手,迫不及待地铺开宣纸,言明事实的同时不忘一表再表自己的忠心。

他写下了自己‘一个月’来的调查结果封于信封中,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随后,他又提笔写下几行命令,折好封住,叫来两名侍从。

他递出第一封信。

“这封放在老地方,待人来取。”

又拿起另一封,眯了眯阴翳的眼睛。

“快马加鞭送到庄、不,送到王应的手里。”王应是庄杲杲队伍里的侍卫长的名字,“他们现在该到长勇县了,快去追!”

***

紫玉来到庄杲杲的房间外,敲门后没有得到应答。

她又要敲,却听一道女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是紫玉吗?我在蓝井这屋。”

她在隔壁。想到自己的任务,紫玉心里一紧,生怕露了端倪。

她缓慢地走到隔壁门前,在得到应允之后,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庄杲杲正在给少年的后背擦药,她这活计做的手法生疏,也不知怎的,抹着抹着,黏糊糊的黑色膏药沾了她一手。

思及这药并不便宜,庄杲杲一边应了紫玉一声,一边让少年转过身来,要把手里面的药涂在他的正面。

可谁知她的手刚摸到少年的胸前,他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拉起衣服要将自己严实挡住。

“你干什么?!”

庄杲杲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不配合了。

“小姐?”

紫玉走近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昨日的她还因为少年的冷淡态度却而心怀侥幸,庆幸派她来的人大抵是认错了目标,毕竟传言中的那个男人可是杀人如麻又性情古怪,庄杲杲怎么有命在顶撞了他之后还安然无恙?

可此时,她却因那双仅仅分给自己半分漆寒目光的幽深黑瞳,而身体涩然发抖。

是、是他吗?紫玉喉咙发痒,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像是见到了天敌的老鼠。

“药还没涂完呢,把手放下啊,又闹什么?”

庄杲杲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却碍于手中的金贵膏药而没法打他,只能皱眉瞪眼不满地警告他。

一看他已经麻利地穿好了衣服,后背上的药估计全都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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