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险险停在锁骨中间。。
那里恰有一颗盘扣,小而精致。
蒋源的手指在盘扣上来回碾动,“他们派你来诱惑我,是不是?为了打探消息,还是找东西?”
成淼淼觉得衣领已经开始松动,好像那只手移向了下一颗盘扣,再下一颗。
“好妹妹,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就不怪你,”蒋源满意地看着她脸上慢慢显露出来的崩溃神情,将手指慢慢上移,点在那因紧张而没什么血色的唇上。
“说,你们背后究竟是谁?”
“好妹妹,只要你说出来,你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手指沿着嘴唇开始移动,轻轻描摹着轮廓,他从不知道,女孩的皮肤是这般细腻柔软,柔刻入骨。
终于,停在了唇珠上。
“蒋源,”成淼淼绝望又痛恨,“你们镇抚司无能庸碌,破不了案,便随便找人来当替罪羊。”
“真让人恶心。”
恶心?
蒋源不由冷笑,他不止一次听见过这个词,审嫌犯时,抄家时,监斩时。
他咬住牙,慢慢张开虎口,钳住圆润小巧的下巴,微微用力,“不说?”
成淼淼不怒反笑,“我说。”
只见她张开嘴,却没有说话,而是猛地往前一扑,咬住了他的手。
口中用力,接着便有股又腥又咸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是血,成淼淼慢了一刻才意识到。
她浑身绷紧,开始颤抖。
蒋源不妨她居然会反抗,反应便慢了一步,旋即觉得虎口刺痛。
怒气刚上来,犹豫要不要将她手腕捏断,给个教训,就见成淼淼愤恨的表情骤然凝滞,随后双眼合上,咬着他的牙也松开,整个人软软向下倒去。
蒋源一惊,手上的劲就松懈了。
没了他提着,成淼淼瘫倒地更快了,眼看脑袋就要撞在桌角,蒋源忘了手还疼着,急忙拧身过去挡着。
后腰先被桌角顶了一下,前胸又被成淼淼撞了上去,前后夹击,直疼得抽气。
好在双只手反应及时,将人环在怀里,没真的跌在地上。
先探鼻息,有气,还活着。
蒋源松了心,还以为自己将人活活吓死,没想到这丫头这么不抗折腾,才熬了三天,就受不住了。
牢里那些犯人,哪个不熬七八天十来天的。
他添了一下虎口渗出的血,并没有毒药的味道,那就不是中毒了。
又松一口气,死不了就行。
看她现在晕的人事不知,蒋源左思右想,还是息了将人泼醒,继续审问的念头。
一只手臂穿过腿弯,将人打横抱起,还是送回去算了。
刚走了两步,忽而想起成淼淼离开威远侯府那天,也是晕倒在地,由他抱着回镇抚司的。
一时心里五味杂陈,思绪没个由头。
所幸成淼淼与他同住一个院子,出了书房,走个十几步便到了。
将人好生放在床上,蒋源看着她仍旧带着惊恐恼怒的脸,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他屏住呼吸,颤巍巍地,用手指轻轻抚在她的脸上,想将那多余的情绪抹去。
怎么可能呢。
晕着的成淼淼反而皱起了眉头。
蒋源倏然收回手,凝神看着她,并没有要醒的迹象,倒是呼吸有些杂乱,想来是还在惊吓中。
“娇气,”他不由小声抱怨。
如玉听见了动静,趿拉着鞋匆匆赶来,见他在里屋,踌躇着不敢上前去。
蒋源听见动静,眼角瞟见门口有个人影缩着,马上收回情绪,抬步离开。
路过如玉时,还不忘叮嘱,“这几日不许她离开镇抚司,若有异动,马上来报。”
如玉嗫嚅称是,蒋源瞥她一眼,又多加一句,“平日要好好伺候,不然你们两个从哪来的,便回哪去。”
吓得如玉马上跪地,连道不敢。
蒋源回了书房,莫七莫九两个人都在,他俩刚刚听着蒋源在里头审人,便觉得不好。
他们这位镇抚使大人,长得像好人,实际上能自己上手诸多手段。
诏狱里头逼供的,只能算得上蒋源的徒子徒孙。
等瞧见人被抱着出来,俩人还以为直接将人弄死了,却没想到转头又送到人家的卧房里。
莫七两个就懵了。
从没见过蒋源对哪个嫌犯这般好过,不应该直接丢地上,泼盆冷水,活着打个烙铁么。
怎么还带中场休息的。
还是莫七壮着胆子问了一嘴,“大人,问得如何?”
蒋源摩挲着指尖,沉吟片刻,“不好说。”
他也不知道,理智告诉她,敢独身进镇抚司的女人,十个有九个半藏着猫腻,剩下半个,自己就是猫腻。
可是他看着成淼淼,又觉得,或许她真的是个例外呢,真的是个为了逃婚,无意被他撞上,从青楼救回来的小姑娘呢。
指尖软滑的感觉犹在,蒋源突然问莫七,“那些烟花楼里的姑娘们,都什么感觉?”
莫七愣住了,这位镇抚使大人,竟想去眠花宿柳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