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淼淼惊喜发现,蒋源对她似乎没有了兴趣。
自从上次她跳过舞,连着一旬未曾见过他的影子。有时候瞧见他的书房有人,成淼淼想过去问问,她何时可以出门,也被莫七拦下,说蒋源忙着没空见她。
成淼淼思索良久,觉得是自己的舞姿太过勇猛,不见半点柔美,将人恶心走了。
那日他木着脸连说了四个‘够了’,足以得见,自己这刚劲的路数不对他的胃口。
看来云姨说得对,男人都爱水做的人,像她这般横冲直撞的,得不了男人欢心。
说不定再跳一次,就烦得将她赶出镇抚司了。
不过旋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想起了那个刺客,万一自己形单影只地遇见云荣那干人怎么办,还是现在背靠大树好乘凉。
蒋源虽不在,莫九却勤勤恳恳守着她这门,只是隔得距离有些远。
上次被她诳成功了,蒋源当面没罚他,回头就狠狠罚了两个月月例银子。
莫九心疼钱,终于长了心眼,以后再不离开半步。
成淼淼笑语吟吟,规规矩矩离他两步远,“莫九哥,最近大人可是忙得厉害。”
莫九目不斜视,“嗯。”
心里却腹诽,岂止是忙,简直是忙疯了。
他自己忙也就算了,还带着一府兄弟早出晚不归,说是要将反贼应抓尽抓,一个不留。
原本这种活都是底下人干,大家干半天歇半天,也好喝口酒,现在倒好,连着十多天连喝口凉茶都是奢望。
也不知道他家大人是哪根弦搭错了,抓些小喽啰也非要亲自上阵。
莫九对她冷淡,成淼淼很能理解,她要是被诳了也得生气。
于是继续保持好态度,“莫九哥,那大人有没有说过,何时带我出门呀?”
莫九保持沉默。
成淼淼又问一遍,莫九继续沉默。
好么,明摆着不愿搭理她。
成淼淼心里翻个白眼,转身回屋关门,搬了个圈椅放在门后。
她就守株待兔,不信逮不住蒋源,总不至于因为她就连书房都不回了吧。
指挥采红两个人将桌子也搬过去,一边喝茶,一边翻书,随时从门缝注意外头的动静。
倒是不无聊。
蒋源这一段也确实在忙,他们顺着那刺客往下查,竟发现那新任的威远侯与庆国公有勾结。
按理来讲,威远侯在被封任之前,只是族里一个远亲,了不起算个小地主,怎么就和庆国公扯上关系了呢。
蒋源费了些功夫,找了皇上的起居注来看,发现在前任威远侯将将事发时,庆国公曾和皇帝私下说话,言谈里有撸了爵位,另从族里挑个安分的顶上来。
这下就连上了,蒋源恍然大悟。
原来是二人早就有往来,这才有了继任之事。
看来早前,他们就和反贼有所牵扯。
说起来庆国公本就有嫌疑。
前朝皇帝一后数妃,庆国公就是这前朝皇后的娘家,因家中封后而得了国公之位。
只是这皇后命苦,不但无子,短短几年就撒手人寰。幸好先帝一直未再立皇后,所以国公的位子也一直坐着。
也因为皇后早逝,所以先帝崩逝朝廷巨变时,各个宠妃的娘家都受了波及,不是死就是削职流放。
只有庆国公一家,因为和后宫早就没了关系,自己也没什么本事,奇迹般保全了一府老小,就连爵位也留的好好的。
光差到庆国公还不算。
近期还有一伙真正的反贼,在京城露出行迹,还是找人。
宫里头还有陆三寒给他下绊子。
事情千头万绪,忙得蒋源真是抽不出时间睡觉吃饭,更别提来找成淼淼晦气。
虽然他本人也确实是故意躲着。
那日看完一舞,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总之最后是落荒而逃,就连晚上做梦,都梦见成淼淼在原地飞旋,轻快地像要飞上天去。
那天之后,他就躲着不见成淼淼,只给莫九留话,若是她想出门,便陪着出去。
只要人不弄丢,做什么都行。但凡举动不出格,便不需向他汇报了,他最近不太想听见这些杂事。
故此,他以为成淼淼这一段肯定是天天在外头游逛,说不定连皇宫的排水道在哪都摸清了。
什么都摸清了,也就该离开了吧,蒋源生出些惆怅来。
又疲累又烦闷,他闷头走路便被突然蹦出来的成淼淼吓了一跳,刀都被拔出来半截。
若不是成淼淼比他矮一头,一张小脸恰好与他面对面,剩下半截刀也得拔出来。
成淼淼从门缝里见他领着莫七一前一后进院子,本想马上出去,但转念一想,若是出去的早了,被他看见转身走了就不好了。
于是硬等到他上了台阶,才快快打开门冲过去,莫九离得远,压根来不及拦她。
成淼淼飞快跑到蒋源面前,张开双臂将他拦住,正要问他是不是反悔了,就看见蒋源黑着脸拔刀,看样子是要劈了她。
吓得她脸上的笑瞬间凝滞,整个人便往后蹿,慌乱中忘记自己已在屋檐下,一蹿就直接撞上了房门。
门锁着,没撞开。只是锁正正好好硌在她腰上,一下子后腰又疼又麻,连着半边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蒋源的半把刀反着亮光,明晃晃对着她,刺得人满头冒汗。
忍着疼往旁边躲,但是两边脚不同步,竟被自己左脚绊右脚,绊倒了。
她看着蒋源朝她走过来,眼里顿时沁出了泪。
蒋源看着眼前的人,初时脸上有笑,而后撞到了门上便显出痛苦的样子,最后两脚一晃,直接摔在地上。
一脸慌张,一脸泪。
他往前几步,想弯腰将人扶起来,却见她脸上惊恐更甚。
才要问她怕什么,就听见身后莫七急呼,“大人,刀!刀!”
蒋源这才回神,直接连鞘摘下,朝后抛给莫七。
果然,成淼淼的脸色好了不少,不过仍旧躲开他的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