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一下。
有干部身份的,则是在列车长的示意下直接上了卧铺车厢。
火车司机和几个同事跳下火车,他的这一段工作完成了,一会儿要换班下一趟列车回去。
而接班的火车司机和几个搭档则是说笑着上了火车。
忙碌的站台就是这样,各人有各自的工作和责任,各人又有各自的方向和目的地。
在一个时间节点让他们汇集在此,却又分乘不同的车厢,奔赴不同的远方。
其实这个时候的火车都有座位,拥挤只是人们对于车厢里未知的情况一种预判和谋划。
就像国人都喜欢储蓄,包括粮食、钱财,甚至孩子,这是几千年来勤劳朴实的国人在面对各种灾害和困苦总结出来的血的经验。
无论素质,这是一种思想的本质,也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种习惯。
如果有一天出现了排队的现象,那便是秩序的建立,和文化素质提升,使人们面对未知有底气和气度来应对恐惧。
在一阵慌乱过后,站台上的人少了,除了工作人员,只剩下几个送行的亲人。
柱子与柱子之间,长椅多是空着,只有青年和负责人还在对峙。
时间如果在这一刻永恒,那他们也擦不出爱情的火。
信号员已经在打旗帜,短暂的停靠过后,火车拉响汽笛,代表了下一段行程的开始。
列车的启动速度很慢,却也更稳,亲人们追随着车厢走着,慢慢的变成了小跑。
这个时候路途遥远,信件很慢,见一面也可能是件困难的事。
所以他们都倍感珍惜。
小跑送行,可能是他们对于亲人最后依恋的倔强。
而在小跑过后跟不上火车的速度后,这些人往往不会再选择快跑。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都知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的道理,所以便把这份思念留藏在心里,好酝酿着,等下一次重逢时绽放更欢快的笑脸。
突然,一道身影突然从站台上蹿了出去,跟这些正在放慢速度的人相比是那么的突兀。
“站住!”
“别跑!”
“快打电话!”
……
身后的呼喝声关海山听不见,即使听见了他也不会在意,现在他的耳边只有风声,急速划过的风声。
在他跟负责人对峙的时候,在火车慢慢加速要从眼前划过的时候,他动了。
动如脱兔,动若脱了缰的野狗一般肆意,是那样的调皮,那样的得意。
“砰!”
火车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嘶喊就会停下来,更不会因为有人挂上车尾栏杆爬上火车而停下,更不会因为有一群人努力追赶破口大骂而停下。
“哈~哈~哈哈”
关海山胳膊使劲儿一拉,吊着的身子翻上了行李车厢的后尾平台,这里是装卸行李的位置。
而他现在站在平台上,正在大喘着气,嘴咧的大大的,对着身后跟着追赶不及的各种穿着的那些人挥手致意。
这致意和脸上的笑容带着浓浓的嘲讽,让车后追赶的负责人气的要死,可他确定是追不上火车了。
更让他生气的是,行李车厢的后车门打开了,一道他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跟关海山说了什么,随后两人一起进了行李车厢。
“呼~是~是目标!是关东!快去打电话!”
——
火车在太阳升起的时候迎着凉爽的春风快速前进,路边的枯木在春风的吹动下露出了新芽。
而同样获得新生的父子却是难得地拥抱了一下,露出了逃出生天后胜利的笑脸。
“爸”
“嗯”
被负责人发现的确实就是关东,这会儿正微笑着看着儿子,道:“怕了?”
“没有”
关海山摇了摇头,腿虽然还哆嗦着,但脸上还是笑着,好像完成了一次大冒险一般。
“呵呵”
关东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递过水壶道:“喘匀实了,慢慢喝一点儿”。
关海山接过水壶喝了一小口,又对着父亲笑了笑,说道:“在车站坐了一宿,差点没跑动”。
“辛苦了”
关东摸了摸儿子的胳膊,点点头,道:“走吧,带你去休息一会儿”。
“爸”
见父亲要带自己去前面,关海山迟疑着问道:“不会有危险吗?他们知道咱们在车上,会不会在下一站……”
“还早”
关东笑了笑,说道:“到下一站还得两个多小时呢,你还有时间来休息”。
“不会有事吧?”
刚才的冒险还是让关海山心有余悸,现在倒是显得谨慎小心了起来。
关东也知道孩子终究是孩子,即使年龄大一些,还是有些胆子小。
“没事,我都安排好了”
说着话,带着儿子过了行李车厢,回手用钥匙锁上了门,一路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客运车厢,脚步不停,直走过了几个热闹的车厢,过了餐车,找了个没人的座位坐了下来。
这趟列车根本坐不满人,这个车厢前后左右的位置都空着,倒是让关海山放松了不少。
“你歇一会儿,咱们在下一站前下车,然后乘车回去,再坐车去奉城”
关东对着儿子说道:“让你买的车票买了吗?”
“买了”
关海山的兜里有一堆火车票,凡是路过这边的他都买了。
“好”
关东笑了笑,打量着儿子,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而关海山则是握着水壶,有些紧张地问道:“咱们还回去的话,会不会有危险啊?”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关东看了附近一眼,这才继续说道:“兵行险计,虚实结合,他能想到的你要更先想到,还要比他想的更多”。
关海山点点头,随后低头想着父亲的话。
如果说让自己吸引目标,是为了帮助父亲脱困的话,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