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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此之谓物化(2 / 14)

“一定射中了,快搜!”

——他们居然没有发现我?!

大概是因为坠落下来的我正好被树干挡住身影的缘故,再加上内外一阵嘈杂,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我已经从树上掉了下来。我顷刻间清醒过来,咬牙忍住背部和手臂的疼痛,拼命朝来时的路爬去。

幸好树不算高,也没有摔到已经中箭的右手,我还能够用全身力量移动。不能死在这里——抱着最后的信念,我用左手抠住一块石头想继续往前移动,然而,下一个瞬间,面前的树丛却被人扒开了。

我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冲上了头顶——是一个忍者。

“……你是什么人?”或许是出于忍者本能,他并没有大声叫嚷。代替嘴上功夫,他伸出手来,又稳又准地一把扯掉了我的面罩。

与他的视线交汇的刹那,我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荻之介……?”

本已经作好了直面死亡的准备,在这种时候出现的脸庞却是我所熟悉的。除了叫出他的名字外,我已经什么也做不到了。

他的脸上同样满是震惊,然而只不过半秒,他便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干脆也走进树丛之内,迅速蹲了下来。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千冬。”

“可是,日奈前辈就是在这里死去的。”我拼命忍住因平静下来而更显剧烈的疼痛,“我一定要杀了他。”

“那么我就一定不会让你杀了他。”他说着,将视线轻轻移向别处,“毕竟,我现在的职责就是保护将军大人。”

我不再说话。他伸出手想要把面罩还给我,我没有接。

虽然称不上什么青梅竹马,我和荻之介却也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同样在家乡接受过忍者训练、与我同年却先我一步开始独自修行的他,竟然会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与我重逢,我根本连想也没想过。

这样的重逢……我一点也不开心。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我也不能再看着你死掉。”渐渐恢复了以往温和的说话方式,他把我的面罩强行塞回我手里,“逃走吧,你受伤了。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还未等我作出回应,他便又站起身来,一边报告了一句“这里没有”,一边装出继续四处搜索的样子来了。

……他说得对,起码我不能在这里死掉。我攥紧左手拿着的面罩,伏在地上喘着气,等树缝间搜索队的大多数人都往身后方向集中而去,才强忍剧痛飞快地从来时的路逃了出去。

我被荻之介,不,是被神明赦免了。我不顾一切地奔跑着,直到视线有些模糊,摔下树时背上的疼痛被双腿的酸胀所取代,才狼狈地停了下来。

手臂痛得过分。箭矢并没有直直插入皮肉,而是倾斜进入,像切削什么东西似的从肌肤的另一侧穿透了出来。伤没有想象中深,也比被箭矢完全刺入的伤要好治,但因为夹杂了皮外伤,反倒一阵又一阵地涌起刁钻的刺痛,使人不堪忍受。

总之,暂且先用药草……

刚伸出手在身上寻找,我却立刻意识到了某件事。

我的身上……什么也没有了。

怎么想都能迅速得出答案——刚才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何止药草,就连抓钩和手里剑都早已散落一地,无处寻迹了。

……独自一人倚在小路墙根的我,此刻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好在另一套村女的衣服和钱都留在了旅店,我半是悔恨半是庆幸地呼了一口气。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能以这副模样回到那里,现在只能尽我所能地粗略处理一下,明天再去找医生了吧。

箭矢完全穿透了我的皮肤,有鲜红的血正缓缓滴落下来。箭头没有留在皮肤内,从样子看也并没有涂毒,我的心再度放宽了些。然而,现在没有止血的方法,贸然拔出箭矢必然不是可行之策,或许剩下的方法也只有一种了。

拖着沉重的身体在附近拣了一块锋利的石片,我一边用右手勉强扶住箭羽,一边用左手攥着石片,使劲切割起箭杆来。从另一侧穿透出来的箭头部分则更麻烦些——右手帮不上忙,只能借助墙壁的力量抵住了。不知过了多久,待到滴落在脚旁的血已经凝成殷红的一小滩,箭矢才终于被我割下多余部分,只留了一小截在外面便于取出。

差不多到极限了。我用最后的力气手嘴并用地将面罩系在手臂伤处,扶着墙晃晃悠悠地勉强站起身,带着发晕的头脑朝旅店的方向走去。

……

即便是侧着身睡也会剧痛不已的缘故,我只能坐在壁橱前意识昏迷了又清醒地折腾了两个小时。好在天很快便朦朦胧亮起了光,我也终于能在心中余悸之后,换上安全的身份坦然上街寻找医生了。

遮掩着总算向旅店女主人打听到了最近的町医所在地,我一边接收女主人“那位大人可能会不在哦”的好心提醒,一边嗯嗯地敷衍着回应,最终在因手上系着的东西从小袖里鼓起而好像要被发现了的危机时刻,用一个转身逃出了旅店。

“医生……”系紧的面罩布条已经变得僵硬,在目的地门前,我的心情急切起来,“医生大人在吗——”

迎接我的并非绝望。听见我的声音,原本位于屋内深处、似乎正伏案书写着什么的身影,从隔间的障子纸望去,轮廓有了动作。随后,伴着一串不轻不重的脚步声,里屋的障子被拉开了。

拉开障子的人身披深茶色羽织,内着锡色小袖,鼻梁上还架着很少能在平民当中看到的眼镜,看起来颇有学识。他望向这边,出口的声音低沉又别有韵味:“有什么需要我的么?”

简直像是浸在绿茶里的年糕,他的声音。我有些晃神,他却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

“啊,手……是手臂。”我慌忙开口道,“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我在说什么啊。别被那副眼镜唬住了。我自我告诫着,重新提起精神,将袖子小心地挽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表情严肃起来,“怎么弄成这样的?”

“是因为搬货物……”好在箭头和箭羽早已被我切去,我挤出笑脸,搬出提前想好的说辞,“马车撞过来,横杆——”

我的话音被他不由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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