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英一听,还真跟吴曼曼一个德行,刚有人听她说话,就开始胡乱掰扯。
付南知压住了张红英的手,“我们吃饭,我那妹妹不怕死,她肯定不担心徐小娟下药给她吃。”
“付南知,你够了,都说了是吴曼曼让我下的药,你这样计较有意思吗?”
付南知摆了摆手,“没意思。”
付玉珍听到这,怀疑的眼神落在徐小娟的脸上,下药?真的假的?
当见到徐小娟做好的饭,付玉珍低下头,她怕自己控制不住骂出声来,她要疯了,下乡后难道都是这种伙食?
瞥了眼付南知她们那桌,为什么她们那还有红烧肉,再看自己眼前的绿色糊状物,完全没了胃口,只能拿起个饼子,小口咬着。
没什么味道,不焦不脆,但比那糊状物要好。
“我煮了野菜粥,玉米贴饼子,你刚来大概会吃不惯,慢慢就习惯了。”
徐小娟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她早料到付玉珍肯定吃不下这些,瞧她那脸色,就是家里给惯的,没东西吃的时候看她还嫌弃得起来。
最后东西吃不了多少,还得承了她的好,后面自己再找她要东西她也没脸不给,想想都觉得赚。
付南知瞧见付玉珍那食不下咽的模样,心里暗爽,以后有她受的。
“南知,你提东西去,章大婶还给你带红烧肉回来?真是厚道。”
“章大婶的手艺真好。”
付南知心里暗道,那是国营饭店大厨的手艺好。
付玉珍因为晚了一个月下乡,没有经历最累最苦的抢收,但就算这样,她才下地两天就有点受不了了。
吴曼曼现在经常往县里跑,有时晚上都不回来。
因为她舅舅的关系,陈国富他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人家也不靠工分吃饭。
付玉珍来那天,吴曼曼刚巧去了县里。
所以她直到第三天才看到姗姗来迟,坐在岸边浑水摸鱼干活的吴曼曼。
涂了粉底,画了眉,涂着鲜红色的口红,穿一条法式蕾丝裙,戴着宽沿的草帽,怎么看都像是来看风景游玩的,哪有一点知青的模样。
付玉珍捅了捅旁边的徐小娟,“那是谁啊?怎么这样干活,这样不会扣工分吗?”
徐小娟瞥了一眼,“人家舅舅是县革委会的,家里还有钱,没人管她干不干活。”
“有钱就可以少干活吗?”付玉珍抓住重点。
“有钱就有粮,干活也是为了填饱肚子,你有钱自然可以少干点。”
付玉珍当天中午休息时立马跑去村办公室打电话。
她妈说等有钱了就给他们寄,只怕她一心只顾着付玉林,把她给忘了,她得去催催。
还有付南知在这里的事,她也得跟他们说说。
村里人一般用不到电话,村办公室的电话装了后也就知青会用到,打出去也都是长途。
按次收费,三毛钱一次,但不能打的时间太久。
陈国富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付玉珍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播起了号码。
付家是有电话的,虽然当时被一起偷了,借了钱立马又买了台新的。
毕竟付学军作为一个厂里的小领导,没电话可不行。
“嘟嘟嘟……”
家里没人?难道是调查清楚了,爸爸回厂上班,妈妈出去了?
“喂,找谁?”
“妈妈,是我玉珍。”
“玉珍啊,你在乡下怎么样啦?呜呜……你是不知道,你妈我都要活不下去了。”
刘爱芳最近可是到处碰壁。
付学军说是去取钱,回来人就躺床上了。
她就是多说了两句,提醒他给玉林他们寄钱,就被甩了一巴掌。
后来才知道,汇款没了,人家没寄,他们家当真是一分钱都没了,就快揭不开锅了,欠别人的钱都不知道怎么还。
实在没办法,付学军又成天躺着,她只能去找弟弟借。
回了娘家,等听到她不是来还上次的钱,是还想再借点,立马被自己亲娘给赶了出去。
以前她给她钱贴补自己弟弟时,他们一口一个亲姐姐好。
付玉珍听到这里,整个人傻了,什么意思,不能给她寄钱了?
心里不由得有点怀疑刘爱芳为了把钱都给付玉林,所以骗自己。
但听刘爱芳在电话里哭诉的,不像假的。
她只知道家里没钱给她了,那她后面的日子怎么过?
对了,还有付南知,她卖了工作一定有钱。
“妈,你先别哭了,你知道我下乡遇到谁了吗?付南知竟然也在这里,她当时可是卖了工作的,手里肯定有钱,你让爸打电话给她,叫她把钱拿出来。”
刘爱芳立马放下电话,就去房间里推付学军。
“干嘛,嫌一巴掌不够是吧?”
“老付,玉珍来电话了,她说见到南知了,她卖了工作手里有钱,你快起来,让她寄钱回来。”
付学军一听,激动的起身,一下从床上起来,人还晕乎乎的晃了两下。
稳定了情绪,到了客厅,举起电话。
“玉珍,让付南知来接电话。”
“爸,那我先挂了,号码是0035353588,你过个十分钟打过来哦。”
付玉珍挂了电话就要走,被陈国富拦了下来,“还没给钱呢,三毛。”
“你也听到了,我是要去叫我姐来接电话,等下还过来,难不成还能赖你们的三毛不成?”
“谁知道呢?还是先给了吧。”
付玉珍摸了摸口袋,里面仅有五块,她可舍不得,不行,待会让付南知给。
“陈副队长~,我身上真忘带了,待会过来让我姐给。”
付玉珍打扮下还算清秀,但因为家里遭贼,衣服什么的都没了,又经过两天风吹日晒,脸色憔悴,穿得又是蓝色工装。
衣服也不合身,显得整个人又矮又土。
陈国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