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斯淮冷笑一声,“莫非是你怕自己用错药致人昏迷,所以不敢下针,担心出事人家让你负责?”
女人听到用错药,立马激动起来,转身就让抬担架的人给抬医馆里去。
“我就说你是用错药,还好有明眼人,还想骗我们带去开刀,你这庸医。”
陆平承想拦着不让进,但是女人力气大,将他一推,他被推得一趔趄,差点就摔倒滚进医馆里。
自然也拦不住人了,男人直接被抬到了他医馆的病床上。
他急得在地上大喊,“不行,不能进来,你们,别乱来啊……”
外面围观的人也跟着进来看热闹,本来他们排队是来看病的,现在那些腰酸背痛都感觉不到了。
刚才他们都听到了,什么针那么厉害,可得见识一下。
男人安顿好后,女人过去将咋咋呼呼的陆平承从地上拎了起来。
“你最好将我男人治好,不然你这医馆还是趁早关门大吉吧。”
“真跟我无关啊,不送去医院,过了救治时间就不好了。”
陆平承想要再用言语劝导将人忽悠走,偏偏女人不信他了,他怒瞪了站在一旁的梁斯淮一眼,都是这家伙捣乱。
付南知也好奇那针法真那么厉害,她记得老年有教过梁斯淮,当时她有听两嘴,实在是那些什么穴道听得她发昏。
现在梁斯淮会跳出来,让人抬男人进去,应该他是能治好那人的。
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延误病情的情况。
就是老年这白眼狼徒弟貌似学得不怎么样,如果他行,应该也不会将人推去医院。
怕出事是一方面,学艺不精才是主要原因吧。
明明是替医馆扬名的事。
“你非听别人挑唆,到时候扎坏了又赖我头上,这怎么能行?”
陆平承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就像他是那个医者仁心的,梁斯淮是那个不怀好意的。
“我可听外面的老人说了,不是有什么针法吗,你装什么,是不是故意不肯给我男人治?”
“等等,你听我说,别动手……我扎,扎还不行吗?”
陆平承见对方要上手,立马求饶。
这几年他哪有什么用针的机会,早已经生疏。
他本就想借着老招牌,开开药方,哪知道才几天,就遇上这种事了。
现在骑虎难下,只得去抽屉里拿针包出来,将放针的布包一展开,有模有样。
引来一群人惊呼,“好像很厉害。”
陆平承捏了一根针出来,让人扶起男人,左边试探一下,右边摸索一下。
所有人跟着他的动作,心一下提一下放,紧张得不行。
大概过了十分钟,提心吊胆的女人火了,“啪”一下拍在陆平承后脑勺上。
“你到底会不会,折腾来折腾去的,是想把我男人拖死吗?”
陆平承从来没这么丢人过,被个女人大呼小喝,还上手,气血上涌,竟是想着直接扎下去算了。
针刚碰到男人皮肤,旁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还给他抬了起来。
“不会就别乱下针,你师傅是这样教你的?”
“你够了哦,左一句我师傅,右一句我不会,难不成你会?”
林教授此时站了出来,“老年有你这种狼心狗肺又学艺不精的徒弟,真是倒霉,简直是砸他招牌。”
“你又是谁,我知道了,你们是一起的,就是故意来捣乱的,大家来看啊,这几人一伙的,都是在演戏。”
女人过来又给了他一脑锤,“你自己开的药不记得了,还什么一伙的,演戏,你给我找个人躺着演演看。”
梁斯淮瞥了眼陆平承,“你这样的半吊子还想着开医馆害人?”
“你,你们!”
陆平承被几人气得够呛,又打不过那女人。
“还记得以前那位老医师很厉害的,怎么徒弟……”
“我想起来了,这哪是徒弟,是仇人啊,那个年医师好像当年就是他带着人去抄得家。”
“什么,那他还好意思用他师傅名义开医馆?”
周围有认识老年的,听见林教授说的话,也有想起来当年旧事的。
陆平承指着梁斯淮,“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凭什么说我学艺不精,你懂中医吗,你会吗就在这大放厥词?”
“如果我能扎好那男人,你是不是就承认学艺不精关了医馆?”
“呸,扎死了你负责?”
“行啊,我敢负责,你敢吗?我实在厌恶你这样的人来毁中医的名声。”
陆平承听见梁斯淮的话,一下有了底气,他清楚男人什么情况,一针下去指不定就一命呜呼了,他都不敢保证一定能扎好,所以才不敢下手。
竟来了个自不量力要负责的家伙,他可高兴的很。
年轻人,还真当中医那么好学,他才不信他能行呢。
“大家可听清楚了,出事他负责,呵,还当那么简单就能将人扎好哩,你能扎好,我就不当中医了。”
“大家也听清楚了,扎好了,这位就是学艺不精,当不得医师,医馆得关门哩!”
付南知站在一边,学着陆平承的话同周围人吆喝了一遍。
梁斯淮一过去,仿佛带着一股气势,床边围着的那些人都往后退了两步,散开了一些。
女人也有点担心,这年轻人行不行,她没想真的守寡啊。
梁斯淮去摊开的布包那选出一根针来,用一旁的酒精消毒,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针扎了过去,床上的男人立马动了一下。
见到有反应,女人一下屏住了呼吸。
随后就见梁斯淮已经拔出针,细小的伤口竟然有血往下流。
“流血了,这样行不行啊?”女人有点紧张,梁斯淮递给她纱布她还傻傻在问。
陆平承已经懵了,瞧见梁斯淮的手法,他就知道对方不是吹牛,他真的会。
甚至他不用反复确定,就已经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