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这次还要改吗?”
袁书清每周一问药方,他现在那几味药都认得很清楚了。
“按原样吧,这两周都不用变。”
梁斯淮今天给萧秋芙扎针前有把过脉,当前的药方还得再喝几周,先看看两周后的情况吧。
比起梁斯淮原本的预期,萧秋芙的状态明显恢复得更好,应该跟休养的好也有关。
梁斯淮他们今天来得早,主要是他今晚有事得去医馆。
两人婉拒了萧秋芙的邀请,晚饭前就先离开了。
前几日,廖勇去定制店里找付南知,想约一天晚上,带个病人去医馆。
因为那人的病有点特殊,希望能够单独让梁斯淮看诊。
廖勇帮了付南知很多,因此梁斯淮便答应了,还让两位医师今天早点回去。
梁斯淮同付南知到医馆时,医馆门已经关上了,廖勇正带着一个戴帽子的男人站在外面。
那人帽檐压得很低,完全看不清脸,只能靠身形确定是个男人。
梁斯淮上去开门,进了医馆廖勇忙催着将门给关上了。
付南知心想廖勇今天怎么跟做贼似的,要是往前几年,特像那个地下党接头。
“先说说是什么情况吧。”
“窝……不…抬会说……”
那蹩脚的中文让梁斯淮都不由抬头看了一眼。
廖勇站在一旁直接抢话道:“你,算了,还是我来说吧,他的问题在头上。”
说完就将人的帽子给掀了下来。
付南知盯着那地中海发型傻了眼,难怪男人要一直戴着帽子,还要求晚上看诊了,要她也做不到在众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秃头啊。
梁斯淮坐在男人对面,感觉更直观,他也没想到竟是找他看头秃的。
“窝窝……”
他再出声,两人才发现这男人竟然是个外国人。
主要他头发的颜色是棕色的,不是常见的金毛,他又一直低着头。
要不是中文实在蹩脚,真的很难发现得了。
“你快别说了,哎,梁医师你就帮他看看,能不能治。”
梁斯淮仔细观察了下他头顶的状态,顺便拔了他一根头发下来看了看毛囊。
男人有点心疼的看着那头发,连付南知都看出来他的委屈了。
“伸手。”
廖勇直接将人手往脉诊上一放,男人还回头不解的看了廖勇一眼,显然对中医完全不了解。
“肾精亏虚,气血不足,不是不能治,按他的年纪,只需要调理大半年,应该就会有效果了。”
梁斯淮说的话,前半句男人听不懂,后面听到有效果,整个人都有点激动,都快从椅子上跳起来了,还是廖勇一直压着他,才没蹦动。
“蒸的吗!”
“不需要扎一针吗?”廖勇在旁边加了一句,他总觉得还是得让梁斯淮扎一针才好得快。
吃药要吃多久啊,还是扎针好。
听到廖勇说要扎针,男人立马摇着手,“不不,不能扎。”
“不需要,吃药就可以了,只是他会煎药吗?”
梁斯淮确定男人连煎药的壶都没有。
“廖大哥,他是你朋友,实在不行你帮他煎药吧,我觉得按他的情况,学不会。”
付南知在一旁提议。
廖勇还没放弃,“真不能用扎针替代吃药吗?”
梁斯淮摇了摇头,廖勇只能死心。
“二狗,看来第一次只能我给你煎药了,但是后面你得自己学,还有记得以后长头发了,要好好报答我。”
廖勇打算教会二狗自己煎药,谁知道他要调理多久,他也不是他爹,哪能日日给他煎药,想得美。
付南知在一旁憋笑憋得快疯了,掩饰的咳了好几下,二狗应该不清楚自己名字二狗是什么意思吧。
二狗盯着廖勇,一脸的感激。
廖勇人太好了,他每次去医院看头,都会被一堆人笑话,廖勇就带他晚上找人单独看,真是好人。
虽然医师看着年轻了点,但是他说自己的头能治呢。
廖勇还要给他煎药,虽然他没听懂什么叫煎药。
二狗在心里下了个决定,廖勇以后就是他嫡嫡亲的亲兄弟了。
梁斯淮去写药方,廖勇跟了过去,主要是二狗去了也看不懂,他就直接代劳了。
二狗大概是听到自己的头秃能治了,心情比来时要明快了,还有空同付南知闲聊起来。
“泥…老巩很利害!”
“嗯嗯,他很厉害的,你放心,头发会有的。”
“嗯嗯嗯,泥萌都是郝仁。”
廖勇瞥了眼,见二狗竟然还能同付南知聊起来,心想原来这小子也喜欢漂亮女人啊,平常没见他跟人聊天聊那么起劲。
梁斯淮也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的将药方上面甘草的数量减了一半。
不是前面已经写上甘草了,他直接就不放甘草,良药苦口,让那家伙苦着吧。
廖勇带着二狗走时,二狗还在那不停鞠躬,姿势不知道哪里学的,头弯得比腰还低,还得顾着头上的帽子不掉下来。
付南知最后实在憋不住,躲在梁斯淮身后捂着嘴笑了起来。
刚才她了解到二狗是来这里上班的,还和廖勇是同事,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廖勇竟然还是个高知,主要他那五大三粗的模样真的不像读书好的。
二狗都定居好几年了,依旧只会说蹩脚中文,还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文化,像这个鞠躬应该就是,不知道哪学的。
就在当天晚上,二狗喝到了廖勇亲手煎的第一副药,才喝了一口就喷了出来。
“嚎苦,抬苦了。”
二狗放下药碗,吐着舌头到处找水,被廖勇一下给扯住了。
“你跑啥,别浪费,这是不想好了?我们这有句古话,良药苦口,你还是快点喝掉,我花了那么多时间熬得药,不准吐!”
廖勇就差给他强灌了,虽然他也不爱喝药,但是这是他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