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感同身受,鼻头一阵酸楚。
李木雅低着头,背着书袋、抱着本子往前走,猛地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吓得一嘚瑟。
张莲今个儿眼皮一直乱跳,跳得她心神不宁,这正往回走呢,就在自家过道瞧见个拿着一堆东西的熟悉背影。
她一看:这还了得?
怒喊一声,冲过去拦在过道口,还没看清是谁睁着眼张口就骂:“个挨千刀的,敢来姑奶奶家偷东西,谁给你的胆子!”
乡土方言混着大嗓门,天生爱招凑热闹的人。
等张莲看清楚是谁拿了东西,心里冒出的火气就掐去了尖儿。她这侄女的斤两她心里清楚,做不出偷东西的事儿来。
奈何围观群众的热情已经被点燃了,有个别还张嘴问:“她婶,咋了?”
李木雅一听:要坏,以原主婶婶的尿性,准要撒泼。
果然,下一秒,张莲就打着能讹一笔是一笔的算盘撕了过来。
李木雅:……
她捧着东西停住脚步,正要张口分辩,对面泼妇般的婶婶就冲过去抢她的东西。
一个夺,一个护,拉拉扯扯间,李木雅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她把掉在地上的书本捡起来,朝蹲在地上翻捡的张莲发了火:“给我!”
“不就是些破书本嘛。”
张莲把手里的扔过去,又瞪着眼睛要去拽李木雅的胳膊,被李木雅躲开了,忙追着问:“布里面包着什么?”
李木雅低着头忍着气加快了步伐,要不是手里拿着东西真恨不得跑起来离得远远的。
她甩着手臂使劲一挣,把被拽住的胳膊挣了出来。张莲顺着惯性往后退了几步,趁势跌坐在泥地上。
“死丫头片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会偷东西了。”张莲开始骂骂咧咧,坐在地上耍起赖来,“来人啊,偷东西了,打人了!”
李木雅本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听到声音忍不住就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没成想这人还来了劲儿又演上了。
她眉头狠狠一跳,就听到坐在地上那位没命的哭嚎声:“哎,养了个白眼狼啊,偷东西啊,打人啊……”
“白眼狼啊……”
陈海格寻着李木雅的时候,就见她被人群半围着,和一个坐在地上哭嚎的泼妇怒目而视。
陈海格:……这熟悉的场景
这死丫头的运气也是绝了。
他边在心里叹气边往人群里挤。
听见李木雅带着火气的声音:“我没偷东西。”
“放屁!没偷,能捂在怀里藏那么结实?”
“我就是没偷!”
“没偷?没偷东西,你怎么不给人看呢?”
“我自己的东西凭什么给你看?”
“小丫头片子混不要脸,从我家里偷出来的东西成你自个儿的了?”张莲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扑过去撒泼。
陈海格连忙上前挡了挡。
还不等他张口说话,张莲就像见着肉骨头的狗似的两眼放光地缠了上来。
于是被拽住不放的那个就成了陈海格:虽然他并不想!
陈海格:……
“哎吆,侄女婿来了。”瞅见香饽饽,张莲气狠狠的话临时拐了个弯,“这样,冲你的面子,婶婶今儿就大度些。你把这儿聘礼钱补齐了,俺就不追究丫头偷东西的错了。自家人嘛。”
“老太婆,你把嘴巴放干净点。说谁偷东西呢?”陈海格在心里默念着尊老爱幼,皱着眉不耐烦地把胳膊拽了出来,“你说偷就偷了,证据呢?”
“要什么证据,那死丫头怀里藏着的那包东西就是我家的。”
去你的,想讹钱还想打肿脸充胖子,哪有这么好的事。
陈海格看了一眼二丫,看她死死捂着包里的东西。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自证清白。
奈何这丫头两条胳膊紧紧压着护在腹部的一块被洗得发白的蓝色碎花小布包,一张樱唇闭得死紧。
陈海格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不让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