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垂下头,心中暗暗腹诽。
果然尊上这次眼瘸,派了一个什么都不懂得糊涂蛋过来管事。
“不对啊,她们对你不满,大可以说跟楚云的流言啊。”
桃夭早看不惯他狐假虎威的抖精神,随口道:“因为人又不是管事的。何况激怒了尊上受罚的是你我,又不是别人。她们要说嘴,肯定是你这段时间有了克扣,所以才让很多姑娘不高兴才对。”
王咏攥紧了拳头,咬牙道:“这群该死的婊子!”
桃夭一见他那狰狞表情,赶紧劝了句:“喂,你不会真要算账吧?”
王咏已经昏了头,摔门就离开了。
“你还没查清楚——”
桃夭对着门外喊了一嗓子,屁股都没有挪地就又坐了下来,仿佛没事人似的喝起了茶......
那群多嘴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恶人交给恶人磨。
这个时间尚早,怡红楼还没有到开门时间,许多姑娘还在各自的屋里休息。
王咏冲向一楼大厅的时候,只见到一名小厮在擦桌子。
小厮见主事的人,忙问道:“王少爷,是不是有事?”
“晚晴,含春,红梅那几个是不是还睡着?”王咏怒火冲天地吼道。
那件吵架的事他听人汇报过所以清楚始末,这几个臭娘们每天总管不住那张破嘴,少不得要收拾她们一顿。
“好像起来了——”
“在哪?”
在王咏疯狂地怒吼声下,小厮吓得浑身发抖:“晚晴在院子里搭.....搭衣服......”
王咏一听这话掉头就来到楼后院中,当看到那个叫晚晴的姑娘正妖妖娆娆挂着衣服,立刻火冒三丈。
满京城关于他和桃夭的流言蜚语,如果尊上知道了还不定怎么收拾他,而这个臭婊子还在这里闲情逸致地洗她那破裙子。
臭婊子,就是看不得别人上位想拉他们下来。
“好你个晚晴,是不是街上那些我和桃夭的流言都是你散布的?”王咏咬牙切齿地走过去喝问。
看着怒容满面的王咏,晚晴蹙了蹙眉,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疯了一样,莫名其妙。
她都没明白这个新管事来质问是什么意思。
而她的沉默不解放在王咏眼中,成了看不起的鄙视。
“臭婊子!”
早已经被怒火填满胸口的王咏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
晚晴爬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了院落,惊动了许多人。
不少刚才听到动静的人推开窗见到这一幕,都不由自主惊呼起来。
王咏这才发觉动静不小,被不少人都看在眼里。
正因为如此,在后面跟过来的小厮才赶紧快跑了几步。
“王少爷,即便你是管事,也不能随便动手打楼里的姑娘。”小厮才不管那些,挡在了晚晴面前。
他们多多少少都会点武,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少爷根本不在话下。
王咏早已上了头,怒火再度爆发出来:“你是从哪里来的?这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一边去。”
“你——”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
晚晴眼里闪着红光,忿忿地擦掉嘴边鲜血,抬脚就向楼里走去。
她这种无视的态度更是让王咏怒不可遏。
王大少爷上前扯住了晚晴不让走。
许多姑娘见事情愈发不可收拾,亲眼见着一场好戏,这下咋咋呼呼地要去告老鸨子。
天大地大,在楼里妈妈最大。
“妈妈,妈妈,王少爷打晚晴了。”
老鸨子也是刚起床不久,听到一群人挤进她房间这么嚷嚷,直接傻了眼。
“你们慢点说,怎么回事?”
有那嘴快的姑娘嘚啵嘚啵说了出来:“王大少爷刚才扇晚晴姑娘耳光,还扯住她不让她走......”
老鸨子怔着问道:“他们还在闹?”
作为楼里一直主事的人,老鸨子知道这里就是刺探情报给尊上赚钱的地方。
所以对待这些下金蛋的母鸡真可谓是精心呵护,别说打人,平时就是训都不敢把话说重了。
要是磕了碰了伤了,说不定尊上会把她的狗头给咔嚓掉。
“是啊,还在院里闹着呢。”
老鸨子哪还敢在这里杵着,赶紧披了件外罩,拨开人群向院中走去。
丞相府内,王石安正在喝茶。
管家刚刚给他冲好了一杯,旁边有下人打着扇,虽然有徐徐凉风,可是仍然压不住丞相肚里已经烧了几天的火。
突然问口传来下人呼喊的声音,带着慌里慌张的急促:“嗳,嗳,你别乱闯啊——”
王石安正端着茶就愣住了,抬头看向门外。
桃夭气呼呼地走进来,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空杯子摔在地上:“王大人,你到底管不管你儿子了?简直无法无天。”
王石安被摔碎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口问道:“怎么回事?你说啊!”
桃夭才不管,双臂抱怀就坐在了一边。
楼里伺候的丫鬟小心翼翼走到旁边,也打起了扇子。
王石安一只手藏在袖内,紧攥着拳头:“不要把本相这里当成菜市场,说说吧,怎么了?”
管家也走过去,给冲了一杯茶水,也是好言好语:“桃夭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大家又都不是外人。”
桃夭仍然是一声不吭,不过在旁人劝说下还是冷哼了一声。
正当王石安要发火时,怡红楼的老鸨子也走了进来,点头哈腰:“相爷好!”
好个屁啊,婊子和老鸨子都能登堂入室了。
王石安也懒得去计较这些,直接问道:“你来了,说说,怎么回事。”
老鸨子自然是知道事情始末,于是就往简单里说:“说起来是流言坏了事,就是王大少爷去我们那打了晚晴——”
见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