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们跟在背后急喊着追上来,阿奎既是落到了魔界那厮手中,要救阿奎谈何容易,不能再因我连累任何无辜的生灵。
“雀儿...”
我没有回头说:“你们不要再跟过来,若我不能回来,就由本领高的猴子代掌花果山,直到大圣回来为止。”更不要为我怜悯!眼里含着泪,我还是不敢面对它们。
我一路冲到山脚,天兵刚好驻守在前方,见到我先是一愣,双锋交叉拦住我的去路。
“大胆!”
我一心只想杀入魔界救出阿奎,其余的不容阻挡,不看他们径直离去,刀尖锋芒毕露依旧不为所动。
“穗禾公主请留步,陛下有令无他允许不得出花果山,公主若再这般下去休要怪属下无礼。”
“我堂堂花果山女君,既然花果山为我地盘,还轮不到他管,只要我想出去,任何人都拦不得我,让开。”我气得用力甩袖。
“这是陛下的命令,还望公主不要为难属下。”天兵对我弓手,作最后的劝告,满头汗都要冒出来了。
我深呼吸气:“我不想与你们为难!”敢情与天兵对打即是硬碰硬,何况天兵为数不止这些,真要闹起来也会牵连猴子们。
天兵仍然不让,我只好幻出穗影剑与他们几个缠斗起来,许是怕伤了我回去被天帝责罚,他们都一个劲儿作防护。
“穗禾公主你就不要为难属下了,咱们回去不好交差啊!”其中一名天兵面色为难,直接跪下求饶。
我挥剑转身:“也罢,我权当今日之事与你们半点关系都无,回去告诉天帝,我的事情,我自个承担。”说完我神色一凝,撇下他们独自离去。
“公主,一切还是等陛下回来从长计议......”
“离了他,我还不行么?”我头也不回冷笑着反问。
其余的天兵不放弃就要上前来,跪地的天兵拱手无奈道:“罢了,由公主去吧。”
我穗禾自知曾经无恶不赦,就算死,也不容许他人损我花果山,至少在我死前,理清这一身的罪孽,我自个去承受。
只怕这一次是,有去无回了吧,我想着。
魔界,向来一如既往的森严,今日却是连一名守在四方的侍卫都无,倒像是晓得我今日会来此处。一道玄光扑天而过,四周清冷依旧,我静默而立,正对着魔界正口。
浓烈的烟香冉冉升起,我不知是否在这地儿受过激烈的波动,总觉着,身子被一股莫名的戾气压抑着。
我缓步踏入魔界,一步步走得极慢,似是某一刻间会有何物突地冲出。
忽而只觉背后一阵阴寒,冷风伴随着一股杀气一般朝我袭来,我轻巧一个转身躲开,从手中暗暗挥动剑柄,闪过一道银光,立于手里,穗影银剑照得四下通明,让暗黑的魔界有了几分光亮。
眼中的寒转流向前方——
“我原以为本仙的脸皮真是够厚的了,却没想到,有人更是不知廉耻,你是真不知道被逐出魔界的教训,还是死皮赖脸,嗯?”彦佑轻佻的声音在前方飘飘然升起,不到片刻,竹叶青冉冉化为人身,青衣欲谪,似是旧疾刚痊愈,衣摆之上的青灰丝质略显狼狈。
鎏英没有来,可他出现了。
“不知你是不懂还是装不知道,若不是为了阿奎,我根本不屑于出现在此。”
他负手走到我身旁,朝我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却是面露可惜,“啧啧啧,你若是永远这样,该有多好,我还是喜欢你,这么又傻又天真的性子,可惜,跟随了润玉那个大魔头......”不值得啊!彦佑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细腻,嘴角一弯,是有多怀念那种感觉啊。
我一惊,扭头去看他,却只见他始终埋首于我的耳畔并看不到神情,只觉这条蛇命还真硬,几番被各上神轮着收拾也不自醒,我不予理会,孤身欲要离开。
“如今你一进去,摆明了送死,这一切的一切,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彦佑背过手去,倾城的面容上是惯常的轻佻。
执剑的手为之一紧。
“若我能早就知道这一切,第一件事情,便是在洞庭湖你强迫我那会儿,应该下手狠些把你杀了!”眉眼冷凝,我没有抬头看他,原本幽幽话语,却是让人忍不住颤动。
“好大的口气!”彦佑微微蹙眉,他在想着,面前的人依旧是曾经熟悉的那张脸,只是,从前为爱而生的穗禾公主,早已被蛮荒傻世子嗜得骨头不剩,“但是,你凭什么?”
“就凭你贵为当今天帝的义弟,那样,我顶多被扣上杀孽天帝之戚的罪名,好让润玉直接把我杀了!”
“介时,齐天大圣动起怒,你以为,润玉他能扛得住吗,当然是不能的。”我轻轻的舔舔手指,走近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可惜啊,我当初就是不够狠,枉我一次次的从上神的手中,留你一命!”将沾了唾液的食指点在他那殷红的唇瓣,眼眸似看非看他,闻着来自他身上散发带着一丝腥味的气息,四下突地陷入一片暧昧之温,而彦佑的目光,一直都未曾在我的身上移开过。
“呼......对你,我终究下不了狠手......”
彦佑愕然,眼底闪烁着精光,却依旧道不出半分话语,我不甚在意的笑笑,不过他有一点倒是比润玉好,那便是不同润玉那般行尸走肉的苟活着。
而我的眼睛,却从来不曾抬起来直视他,彦佑抬手紧紧捏住我的食指,挣脱不开,许久,他方才开口道:“跟我走吧。”如今她不再是痴爱旭凤的她,看着我越来做清冷的面容,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就算她再失心疯一百遍,都只会被别人先夺一步,先是旭凤,后是孙悟空,如今是润玉......他嫉妒,哪怕她心里不会有他。
对于她的手下留情,他不知道应该是愉悦还是不快,彦佑苦笑,穗禾的心里,终究只有那些人罢了。
彦佑闷哼一声:“你说你一次次从别人手里留我性命,那,你的心里面是不是就有一丝我的位置存在......”
“阁下怕是...痴人说梦。”
“你知道的,他们现在在里头举办酒席会,他们千方百计,就是为了等这一刻,你孤身闯入,最后的下场只会惨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