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下就咳了起来,“咳咳…润玉,收起你这副假惺惺的模样,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话落,我眼里一狠,扬手就将手中的空药碗狠狠摔到地上。
润玉上来一下扼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齿:“穗禾,你不要仗着本座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要杀就杀,别磨叽。”我直视他,丝毫不畏惧。
气氛一下落到了谷底,药王慌忙上前来用帕子替润玉擦拭脸上的药汁,毕竟天帝陛下的性子一贯冰冷,可不是谁也能轻易惹得起的,估计是生怕我性命不保,药王朝着天帝苦苦哀求:“陛下,陛下使不得啊,穗禾公主身子骨虚弱,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望陛下手下留情……”
话未说完,脸未擦完,润玉扼住我脖子的手仍不放开,另一只手便一把将药王推开,眼眸始终不离我,怒斥道:“都给本座下去!”
药王还想再求情,可是见到润玉一副决绝的样子,只好踉跄地和众仙娥退了下去。
殿内只剩下我们二人。
我还发着高烧,润玉冰冷的手在我的脖子上简直像奢侈的一点冰凉,可惜,那五指却越聚越合拢,不一会儿,我的神智开始不清。
本以为自己今次会死在他的手上,可依稀能看见润玉的眼睛泛红,缓缓松开了手,无了最后一丝力量支撑,我的身体如同羽毛那般轻盈,一下倒在床上。
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呼着气,这殿内无一处空气是干净的。
“是不是所有人都这般无情无义。”
他看着刚刚扼住我喉咙的手,声音缓了下来,听起来隐隐透着凉意。
“难道,是本座理应承受的报应么,上天要如此惩罚本座?”
润玉自顾自说着我一句也听不懂的风凉话,突然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我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勉强坐起身子,腿有些麻,刚动了一下,脚腕处的锁链便发出清脆的响声。
头昏昏沉沉的,依稀见到那人仍坐在床边,红了眼眶暗自伤神。我却没那闲工夫去关心他,只顾好自己的安危就得,朝他沉声说道:“润玉,放了我。”
润玉一下抬眸直视我,眼睛似血那般刺红:“放了你?你是本座的妻子,你说你还能去哪儿?”
我故作一脸轻松,一手撑着头道:“润玉,你是装糊涂还是不懂装懂,我穗禾毕竟,都是死过两次的人了,从前我与你有过什么,现如今,尘世情缘尘世了,那些往事,在我心里都均不作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润玉拼命隐忍着怒火,死死盯着我,侧面上褐色的药汁已然干涸,衬得他的脸色愈发狰狞。
“我说,如今我已把生死看得很开,就算是死,也不会喝你们的东西……”
我仰头轻轻一笑,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转动起来。
“好,很好。”
最后一丝意识快要消失前,我只见得润玉嗖地站起身,不悦沉着脸,怒道:“你既然这般硬气,那本座便不再管你,让你在这儿自生自灭。介时,莫要跪着来求本座!”
说着拿走另一碗汤药,大步走了出去。
随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内。
我的眼里一黑,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死了便好。
一场过往,终是黄粱一梦。
润玉刚离开璇玑宫不远,侍卫早早候着,看得出天帝的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上前作揖:“陛下。”
见到润玉拿着药碗的手隐隐泛白,随后接过润玉手中的那碗汤药,生怕润玉一个冲动又要捏碎。
“近日青丘,昆仑虚,十里桃林等地可有何异样?”
侍卫回答:“禀陛下,并没有任何异样。”
没有任何异样并不代表真没异样,可能外头,都在进一步动作了。
润玉点头,好不容易平息了些,冷冷道:“你派人暗中观察,一有消息立马告知。”他回头望了一眼璇玑宫紧闭殿门,十分谨慎,“切记,在璇玑宫上的那位,可别走漏了消息,避免他们再生事端。”
“是。”
侍卫领命告退。